“国主的意思是洛家一旦劫亲怎么处置吗?”
“对。”
“劫亲一事此乃重罪,不单形象公主一生幸福,更严重的是必定动摇两国关系。”
庞攸的分析让暮千重很不耐烦,对于这些利害他自然是知道的:“朕是问你怎么处置?”
“其罪当诛!”庞攸斩钉截铁道。
“当诛......”
看到国主果不其然犹豫起来,庞攸开始慌忙起来:“国主,家国大义,有国才能有家。国主不能一时心软全然不顾两国的关系啊!”
暮千重知道庞攸怀揣着什么想法,他也知道庞攸是什么人。但是众大臣中,只有庞攸敢直言不讳,甚至是冲撞自己。
考虑到庞攸这种性格实在难得,所以暮千重一定程度上也没有过多计较他狭窄善妒的心胸。
察觉国主一直犹豫不决,庞攸自荐道:“如果洛家真的劫亲,国主既然碍于国后的干涉,那就请让臣代劳,至于臣如何处死洛家,请国主不要过问,以免影响和国后的关系。”
庞攸一言让暮千重颇为心动,然后想到只有让洛风死掉,雪儿嫁过去才能全心全意与冷殊衍生活下去。最后暮千重终于硬下心来:“好,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你,如果发现洛家真的劫亲,一定要格杀勿论,确保公主顺利嫁到尼罗国。”
“那国后那边还请国主多费心了。”
“放心吧。”
傍晚,好望角。
目睹了九方朔的海葬,又被洛尘消鸟告知狄夫人自刎陪葬后,月一直游荡于深山野林中。
他把狄夫人和九方朔的死全都归咎在了自己的身上,邪渊一直在东明城关注着月的行踪。看到他们母子的死让神荒了解到了人类的部分情感,邪渊很是满意的低喃道:“看到了吗,这就是脆弱的人类。”
随后神荒来到了一座悬崖跟前,树欲静而风不止,清凉的夜风撩动着神荒的额发。
眼眸一闭,神荒纵身跳了下去。
“蠢货!”邪渊咒骂一声后,消失在了东明城。
来到崖底,看着血肉模糊的神荒,邪渊拾起一枚他的肉片,冷漠问道:“为了区区两个凡人,竟然放弃自己的生命。神荒,莫非娲神忘了给你创造一颗脑子吗?”
神荒的眼眸无神的看着前方,努力而缓慢的挪动着自己的身体,看到神荒在尽力远离自己,邪渊走到跟前俯下身子,掐着神荒的脖子,蔑视道:“亏得九方朔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你就是这样报答他的吗?”
神荒的鲜血顺着嘴角流淌到邪渊的身上,一股暖流传入邪渊的身体,邪渊将神荒的脑袋狠狠地按在地上,用力摩擦了一阵后,突然狞笑了起来。
这阵诡异的笑声在森林里肆意穿梭,神荒努力地抬着眼眸看着阴晴不定的邪渊。
伴随着笑声消失,邪渊站起身,借着星光把指尖凑到鼻前,贪婪的闻着神荒那鲜血的味道:“看到了吗?娲神的此消彼长起到作用了。”
然后邪渊又化出一缕光芒,仔细的观察着神荒的伤口:“你的身体现正在缓慢的复原,神荒,你现在只有修习七国术法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面对着邪渊不厌其烦的言语,神荒倾吐着鲜血,似乎在以这种方式在向他表明自己的拒绝,然而邪渊看都没看他一眼,褪掉了手上的血迹后,把神荒独自留在了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