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借他个胆儿,他也不敢坏小爷的好事,八成被谁当枪使了,怎么?这是打算考考小边咋的?如果意思一下小爷也就装個糊涂,敢胆来真的,看小爷以后怎么整治你!”心下暗自发狠,钱小通冷冷地看着欧阳子夜,啥也没说。
“岳海岚认识吧?”欧阳子夜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不怀好意地问道。
“谁?没印象,她是哪位啊?”边沐不解地反问道。
“陈总夫人,前两天不是上你们医院体检来着?你说人家患有重病,还说什么有生命危险,有这回事吧?”
“哦!原来是她呀!知道,知道!是有这么一档子事,不知欧阳老师有何请教?”
“从你那儿回来,岳海岚直接找我给陈总看了看,哪是什么绝症啊?还‘肾阳虚’呢!边大夫!我个人认为呐,一个医生,不管医术高低,最起码得严守医德底线吧?陈总到底哪得罪你了?你这么咒人家!”说到后面,欧阳子夜说话的口气忽然变得严厉了许多,分别是找茬的腔调。
闻听此言,边沐不由地微微一笑,表情平静地审视了欧阳子夜几眼。
“欧阳老师!不知您是怎么号的脉?啥结果?”
“革脉呀!肾气略有凝滞而已,哪是什么不治之症,当时把岳总给气得,我解劝了老半天,念你年幼无知,说话口无遮拦,她这才没跟你计较。”
“革脉没错,不过……欧阳老师当时没注意到寸关尺上表还隐伏了一层‘虾游脉象”吗?”边沐不慌不忙地回复了几句。
“‘虾游脉象’?还隐伏在革脉之上?真是骇人听闻,闻所未闻!”一听这话,欧阳子夜再也不装绅士了,直接否定了边沐的辩解之辞。
“欧阳老师您是名医,每日里病人如云,那天是不是有些疲劳了?手指间无意间失了些脉息?您可得注意休息,不能太过劳累了。”边沐含蓄地暗示欧阳子夜号错脉了。
所谓“虾游脉”是一种绝症脉象,脉象如同小虾在水中游弋,时隐时现,浮滑而无力,患者如果长期保持这种脉象,大多可以认定为精气外泄,肾精难继,再结合其它病理表症,往往可以判定为绝症。
“‘脉上脉’?!故作高深!你今年才多大啊?真以为自己是叶天士转世啊?!切!陈总的体检报告我都看过了,肾功能根本没有出现什么明显症状,年轻人想出名原本没错,故作惊人之语以博取个人声誉,那也太有失医德了!”说到这儿,欧阳子夜有点生气了,说话的语调突然提高了几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欧阳老师正在教训自己学生呢!
边沐肚里有货,自然不慌不忙。
“欧阳老师!伱我各执一词,看这意思我也很难说服您,脉象不比拍片,我们一时也拿不出强有力的证据报告,那您说我该怎么向岳总解释呢?”
“嘴真硬啊!都这会儿了还在狡辩,不服气是吧?那咱们请几位权威专家,西医、中医都叫来,公开评议一下,到时候看你怎么自圆其说。”听口气,欧阳子夜似乎有备而来。
钱小通一直坐那儿一言不发,说实话,自打入职以来,他还是头一回见欧阳子夜这么发飚,平时,他可是属于极其内敛的那种性格,今儿要不是手上有绝对把握,他也不至于如此失态,上来就给边沐一个“下马威”。
一时间,钱小通心里也没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