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唐国之初的将士们当年都是对这虎贲军重耳叠目，敌意十足，但后来，这贺金虽与唐敌对，但掌管虎贲军之后，从不恶杀俘寇。”
“那怕当初身为秦王的圣上，也识其为真男儿，还听闻其出身西云道门，武功高强，兵技波橘云诡，当年多次欲要招揽，但当时不闻贺金背后之难。”
“于此，河北一仗，打了近两年，虎帅贺金之名，闻名遐迩。”
“所以久而久之，当年贺金之名，多是恶名当头，但其恐怕也有苦衷，有传闻，在当年寇绝山一战，听闻贺金孤勇，一人只身见秦王，后来，贺金兵败，消失无踪，其妻儿老小也不知所踪……”
最后，李世民端起了酒杯，仿佛是回忆上心头，面色复杂的饮了一杯。
唐苏凡嘴里磕着蚕豆，正面色一副吃瓜相呢。
没有提最后的兵败之事情，因为当时的事情，也只有李世民，还有当时刚入秦王帐下的瓦岗山一众及秦琼等人知道。
只是往日之事早已消散烟尘之中，如今又重新提起，多少有些再忆当年风云的沧桑。
最后李世民放下酒杯，总结陈词。
“只能说，武而为将无天命，各自为营而已，那怕贺金当年与大唐敌对，谁又能说个功过是非呢？乱世之中，自有党营之分，但终归到底，也可能是英雄惜英雄，而且当年……咳咳，谁知道寇绝山发生何事呢。”
说着说着，正深色缅忆的李世民本猛然反应过来，连忙干咳改口了回来。
好家伙，说着说着差点还说漏嘴了。
唐苏凡差不多听了个“贺金前传”，听着李世民最后一段话自动当没听到，再往嘴里扔出一个蚕豆，一边面色上还在缓缓的反应着呢。
啧啧啧，这故事不比前世的什么明星八卦绯闻听着给劲儿？真刺激！
就连一旁的李丽柔姐弟也是安静着听着李世民话忆当年风云，不敢打扰。
“唉，那贺金，确实是个爷们儿！”
李世民说完了，程咬金这老土匪突然端着酒杯来了一句，看那粗犷面色上，还颇有几分缅怀的意思。
毕竟，当初程咬金也算那河北平定之战的参与者与见证者。
而且，当年只要是在寇绝山的人，都欠贺金一个情，此事，就算说出去恐怕也无人敢信，但当时知道的，不过一个帐营的人而已。
唐苏凡挑了挑眉，没想到这贺庭，哦不，贺金。
能得到老程这老土匪的认可，那可真是难得。
“那为何这贺金后来消失之后，多年了无音讯，后来去当了土匪呢？还闹出这样的事？”
这落西山的事情，背后藏着最大的蹊跷，就是贺金这个瓜了吧，而当年寇绝山的事，才是更大的瓜啊。
不过看这样儿，老李不愿意说啊～
“咳咳，这谁能知道，但贺金终究乃大唐之敌，被押归之时朝堂上更是口诛笔伐，最后，还不是把难题给了圣上！”
说到最后，李世民多多少少带点个人情绪了。
要说不斩吧，文臣口笔如刀，字字珠玑，但说斩吧，当年知晓寇绝山一事的一众武将又出来求情。
最后只有个收归押监，年后再议，说白了就是让皇帝自己想去。
李世民那叫一个无语。
争到最后，这个恶人之名就留给了他呗？
程咬金这时候看了一眼李世民的面色，随即说道。
“这贺金为何当土匪嘛，某听闻也是出于善心，在山里养了上百孤儿，也不曾有什么掠人当人食，不过抢点富商什么的倒是无所谓，也没啥罪～要俺老程说啊，也是个好人！”
李世民瞥了一眼，知道这老流氓在巧言说请呢。
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果一位凭借私断决议，那还如何吏政治国？
但终究，当年贺金虽然与大唐无奈交恶，但寇绝山一事，还真让李世民那天早朝上不了这个心呐。
倒不是李世民不惜才，不惜当年之情的心思。
但贺金终归到底是一悍将，还是一位帅才，说白了，那就是大大的人才，还是游离大唐之外的人才。
如果大唐已是不容他？那其他呢？突厥呢？回纥呢？新罗，吐蕃，百丽句……
除了一死，没有什么更能让其安生的法子。
哪怕当年李世民还欠他一个情，但某些考量，必须无情一点，这便是帝王。
“唉老李，你说……我想要这个人如何？”
就在李世民心绪飘飘的时候，唐苏凡的话让李世民猛的把心思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