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瀚土的军团也在,军旗山就百分百不可能陷落。”
“确实,但反过来说费尔南多赫瑞德也百分百不会进攻了,我们就得硬啃红月镇要塞这个硬骨头,你以为呢?”
“我认为你在强词夺理。”
“应该说…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内,让我们照计划行事好吗,特别是那个计划……”
“相当的完美,对吧?”
“你果然是我的好堂弟,有个能够托付背后的自家人在,我真的能放心许多。”
“……你赢了。”
于是瀚土军团再次承担起了“压阵”的使命,出击和行军次序在整个西线方面军的末尾,还要分兵保持对某些重要据点的掌控。
此时位于渡口东岸高地上的指挥部正热火朝天,争分夺秒的做最后的测算,旭日军团和信号旗军团剩余部队要到傍晚五点二十五分才能抵达战场,瀚土军团更是要拖到后天下午,基本可以当做是无法加入战斗了。
巧合的是罗兰与勒文特家族的军团也差不多要等到后天才会出现,万一最后真的发生双方僵持不下的场面,就只能比比看谁的援军最先抵达战场。
整个参谋部此时完全分裂为两派:一边认为应当以控制西岸的游骑兵军团为诱饵,引诱敌人发动一轮又一轮攻势,大军趁机偷偷从战场两侧快速渡河,从侧翼和后方对帝国大军实施包抄,一举歼灭。
另一派则认为这简直就是送死:相比较西线方面军,帝国显然更熟悉这里的地形,上下游要是真的有渡口,皇帝肯定早就抢先分兵把守了,根本不会给他们机会,大军全部压在东岸,等同于要眼睁睁看着西岸的游骑兵军团送死。
“一派胡言,游骑兵军团足足四万人,有完备的土木防御工事,还能随时得到东岸不少于五十门大炮的炮火支援,皇帝的军队满打满算也就八万人,不过一比二的差距,还不至于到一个进攻就全军覆没的地步!”
信号旗军团司令施利芬伯爵敲着桌子,对着眼前的副参谋长吹胡子瞪眼:“现在把游骑兵军团撤回来,等于直接舍弃好不容易占据的先手优势,后面再想要过河进攻可就难了!”
“确实如你所说,但前提是我们的炮兵规模要远超敌人才行!”卡尔贝恩显然不肯退让:
“现在全军上下只有五十门大炮,对面可是足足一百五十门!游骑兵军团的阵地上没有炮兵,而帝国炮兵的水平你应该清楚;对方要是就肯用炮弹,用真金白银砸我们的烂泥坑阵地,工事里的士兵能撑多久?”
“撑不住也得撑!”施利芬伯爵一声冷哼:“如果能用烂泥坑换来帝国人上千发炮弹,让他们后续进攻乏力,赚的依然是我们。”
“你!那…那可都是一个个活人,不是什么赌桌上的筹码!”
卡尔贝恩嘴角微微抽搐:“想都不想就派他们去送死,连半点准备的后手也没有,更不敢保证这么做是否能成功…你这是在拿他们的性命去试探,去挥霍!”
“那又怎样,战场上可能不死人吗,我的副参谋长?!”施利芬伯爵相当不屑:“仗还没打怎么知道能不能赢,没试过谁能断定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没有人可以,但至少能够在战前避免最坏的结果发生。”
安森主动打断了两边的人的争吵,目光扫视了一圈在战场的参谋们:“诸位都应当清楚这一战的意义,谨慎些没有坏处的。”
“总司令……”
“执政大人……”
“我已经决定了!”抬手拦下双方的话,安森将军刀重重的砸在地图上:“全体参谋部军官听令,此次长戟河之战,我做出如下的最后部署!”
“游骑兵军团全军继续留在西岸不动,同时趁着天色未黯,将全军五十门大炮全部转移到游骑兵军团阵地。”
“风暴军团一分为二,立刻沿河向南北方向移动,在适当位置搭建浮桥做好渡河准备,但在得到我的命令之前,一个士兵都不准过河。”
“旭日军团,信号旗军团连带后续抵达的部队,在得到我的命令之前于皇家庄园高地后方扎营列阵,不准靠近长戟河一带;等到所有部队全部就位,于明日清晨沿河列阵;五点五十分开始行动,七点之前必须全部进入作战准备。”
“骑兵部队留在皇家庄园高地,在得到进一步命令前待命就绪,等候接下来的命令。”
略微停顿了一下,安森目光锐利的扫过在场的军官们:“所有人听清楚了,这一战我们的目标十分明确,击溃并全歼皇帝的大军;为此我不会随意牺牲任何一名士兵,但在必要的时候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要做好为克洛维献身的准备,明白吗?”
“明白――!!!!”
“非常好,我也向你们保证,我们不会输的。”安森信心满满:“我会让皇帝看到,他以为的和真正发生的,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东西。”
“让我们给尊贵无比的皇帝陛下一点…来自克洛维的小小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