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自是明白元春的温婉,再度关怀道:“可儿,元春刚进府中,我需得好好陪她,有些冷落于你,你不要放在心上,只要晓得我心里有你就成。”
冷落于可卿的事情,往后定然不会少,得提前打招呼,省得可卿多想,这要不是瞧着可卿幽怨,今儿个他都不会来。
可卿按住水溶逆流而下的手儿,柔声应道:“我晓得了,王爷好好陪着姐姐,不用担心我。”
元春乃是主母,作为主君的水溶多陪是正常之事,水溶能有此番安慰之语,已然让其心中感动,起码证明王爷心中是有她的。
水溶拨开可卿按住他的素手,温声道:“你能这么想就好,咱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又岂在朝朝暮暮。”
可卿闻言,芳心涌起阵阵甜蜜,感受着王爷的爱怜,其玉颜绯红,贝齿咬着水的粉唇,秀眉下妩媚的美眸水光流转,轻声“嗯”了一声…
不多时,水溶眸光瞧着自个晶莹剔透的食指,复又瞧着倚在自个怀中嫣红欲滴的可卿,心中颇有些怅然,看来是真的想他了。
可卿侧眸瞧见水溶的古怪,芳心羞涩难耐,抿了抿唇,娇腻道:“王爷,我来伺候你吧。”
水溶闻言会心一笑,也不多说什么,索性躺在绣榻之上。
天色已然朦胧,王府廊道上挂上彩灯,水溶安抚好可卿,想了想,这时候得去主母那儿,故而朝着元春的院落而去。
元春院落,厢房内,元春端坐于一方书案前,手中拿着一本账簿翻阅,其一旁,探春手中拿着一把算盘,两姊妹细细对校,显得颇为契合。
抱琴端着茶盘走了进来,轻声道:“大姑娘,三姑娘,先喝口茶水吧!”
元春接过茶盏抿了一口,旋即又继续翻阅起来,探春见状亦不多言,将手中茶盏放下,扒拉起算盘来。
抱琴移步至烛台,提起灯剔拨了拨烛火,屋子亮堂了许多。
将灯剔放下,沉吟一声,抱琴小声道:“对了,大姑娘,奴婢听说王爷在玩完骨牌便去了秦姑娘那儿。”
听见这话,探春手儿顿了顿,明亮的眸光便看向元春。
元春抬眸瞧见几人的神情,并未回答,而是瞧了瞧探春,心中有了计较,笑问道:“三妹妹,此事你觉着我应该怎么办?”
探春闻言神情一怔,她并不清楚大姐姐的意思,只是大姐姐询问起来,她也不能不回答,思忖片刻后,轻声道:“我瞧着那秦姐姐行事稳妥的,倒不像是搬弄是非之人,似姐.王爷这般尊贵的人儿,身边有几个贴心的人儿实属正常,只要大姐姐与王爷相敬如宾的,其实不必过于在意,省得徒惹王爷不喜。”
元春听后轻轻颌首,看向探春的眸光愈发欣赏起来,需知探春陪嫁而来本就是帮衬于她,若是个不明是非的反倒是累赘。
对于抱琴主动提及此事,元春心中亦是明了,所谓宠妾,这对于主母而言都是头疼的存在,只是自成亲后,夫君待她百般怜惜,家中一切事务皆有她来掌管,且近几日都未曾去看过可卿,此番作态,已然让她心中满足。
既如此,又何必在乎那秦妹妹,左右不过是添一副碗筷之事,难不成非得对其百般堤防,惹得夫君不喜?
沉吟一声,元春笑着说道:“三妹妹说的极是,夫君本就喜爱秦妹妹,去看看也属正常,你们不用大惊小怪的。”
见元春并不在意,探春与抱琴复不多言,继续对起了账簿。
默然片刻,金钏儿走了进来,笑声道:“大姑娘,王爷过来了。”
元春与探春几人闻言神色略显诧异,王爷不是在可卿那儿,怎么这会子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