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瞥了一眼郑先,这拙劣的激将法,以为水溶会上当?
眼下这锦衣卫插手,无异于是打都督府的脸面。
众人听后更是心中一跳,怪道会让锦衣卫出手,原来陛下是要查贪墨一事,军饷贪墨,整个中军都督府官员基本都参与其中,这要是彻查下来,没一个逃得了责任,现在堂堂的超品侯爷都被拿进锦衣卫,他们也就更不用多谈。
众人闻言神色各异,王爷让喊官职名就喊官职名,头有这么铁?
水溶抬眸瞧了郑先一眼,也不在意,别以为他们是中军都督府的高层就了不起,在绝对的地位面前,一切也就显的不重要了,少了他们,不知有多少人顶上来。
此言一出,众人神色一震,默然不语起来,一时之间,厅内弥漫着压抑的气氛。
众人见状皆是一惊,完全没想到北静郡王毫无征兆的便来到中军都督府,一时之间,众人皆是起身见礼,王爷之声不绝于耳。
厅下众人闻言皆然错愕,不过是争风吃醋而已,何至于惊动锦衣卫衙门,这锦衣卫是独立的衙门,只需向天子负责,既然锦衣卫掺和进来,那就不是小事了。
郑先蹙了蹙眉,拱手道:“左都督大人,这是中军都督府的事情,若右都督有过,也应由断事官细查,与锦衣卫何干,他们锦衣卫的手也伸的太长了,置都督府何在。”
水溶见此情形心中冷笑,银子从何处来,他们心里都有数,不光是海宁侯,他们也都沾了便宜。
“王爷,右都督在府衙尽忠职守,从无懈怠,此事定然是有人污蔑,还请王爷明察。”
顿了顿,水溶沉声道:“海宁侯的事情诸位也都知晓了吧,他到底是中军都督府的右都督,尔等有何看法。”
正此时,一席蟒袍的水溶走了进来,冯紫英身着甲装紧随其后。
郑先闻言心中一顿,浓眉不由的抖动起来,其余人等神色也都不自然起来。
眼下都督府内算领头的就是都督同知郑先,其沉吟一声,拱手道:“回左都督大人,属下以为右都督不过是争风吃醋而已,小惩大诫一番即可。”
接过小吏端上来的茶盏,水溶悠然的呷了一口,神色淡然的反问道:“海宁侯花十万两替花魁赎身,诸位可知海宁侯这十万两白银从何而来?”
水溶抬眸瞧了其一眼,对其称呼并不在于,冷笑道:“有没有贪污,尔等心里有数,此事本都督会彻查到底,绝不姑息。”
都督同知郑先默然片刻,拱手应道:“见过左都督大人。”
面对这些人,水溶不必客气,以他的身份地位而言,完全没有必要虚与委蛇,今天就是来给他们一记重锤。
至于说担心他们会私下窜通,这就不需担心,人心是复杂的,别指望会是一条心,眼下这群人当中,其所贪军饷数额不,似那些拿小头的人知晓事情的严重性定然会平衡得失,只要开了一个口子,事情就好办了。
就算这群人意见统一,那海宁侯还在锦衣卫衙门,有什么可担忧的。
沉吟一声,水溶开口道:“检举揭发之人仅限两人,尔等好自为之。”
说罢,水溶便不做停留,起身离开,独留下众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