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召长老心中长叹,对褚继红真人的问话,只是点点头,却不作声。
褚继红真人突然得意道:“老师弟子不多,算上我也就三个,而且不瞒师弟说,大师兄和二师姐心胸狭隘,不能容人。老师收我为弟子后他们都曾对我多番打压,可惜他们技不如人,反倒让老师对其失望。”
张召长老见褚继红真人道出这等辛密,知道必有后话,连忙奉承道:“师姐在门内有周殿主亲赠的雅号‘玲珑’,岂是那一般人物可比?”
褚继红真人闻言忍不住掩口得意而笑,道:“什么玲珑不玲珑的,都是玩笑之言。”
说完,轻咳一声,秀美一挑,接着温言道:“现如今师门用人在即,我那两个师兄师姐不晓事,我一个人又独木难支,我想咱恩师也该再收个弟子了!师弟,你有此愿吗?”
褚继红真人说完紧盯着张召的脸色,心中冷笑道:还不动心吗?
果然,张召长老听完褚继红真人的暗示,顿时大喜,连忙躬身道:“固所愿尔,师姐若能帮小弟达成此愿,小弟愿以心魔大誓起誓,绝对以师姐马首是瞻,唯命是从!”
褚继红真人听到张召效忠之语,竟然有些心动,却紧接着一阵冷笑:你这等反复小人,可是不能信的。
在修真界,虽说心魔之誓若有违背,必定会在晋级之时心魔丛生,但那也分人,也不是没有那坚毅狠辣之辈,就是百毒不侵的,也真应了那句老话,鬼都怕恶人!
什么心魔不心魔的,这人心若就是魔心呢?!
褚继红真人虚抬玉手,让张召不必多礼,然后微笑道:“张师弟既有此心,那师姐我定要为师弟上下奔走一番,尽力玉成此事!”
张召长老一听此言,顿时明白,这都上下奔走了,怎么能不表示一下,那岂不是太不晓事了。
遂掏出一个储物袋来,双手献上道:“师姐能为小弟之事奔波,小弟万分感激,这里边有中品灵石一千,烦劳师姐费心收下,日后小弟另有厚报!”
褚继红真人心中顿时有些苦笑不得,自己原本并无此意,不过是顺口之言,呀,最近怕是索贿索习惯了,是要反醒一下了。
至于张召这一千中品灵石,那就不拿白不拿了,这戏演全套的,也更让人信。
于是褚继红真人笑着将储物袋收入怀中,道声好说,然后又对张召长老叮嘱道:“师弟,这三日后你就要领命出山了,不知道这分库上缴之数何时能够补齐,这时间很紧,可不要耽误了!”
张召长老心中盘算了一下时间,然后对褚继红真人道:“师姐放心,我心中有数,分库上缴之事,明日也就差不多了,我再收拾一下行囊,选几名弟子,再耽搁一天,这样还能宽裕出一日,应该不会误了大事。”
褚继红真人“嗯”了一声,笑道:“我也知道此次补足分库上缴,师弟自己断少不了要破费贴补的,但是宗门办事就是这样,不问手段,只要结果!你可不要有什么怨言啊!”
张召长老心道:怨言?我算看明白你们华彤殿了,是又让我捐钱,还要我卖命,我能有什么怨言?我要是被扣上抱怨的帽子,这钱不都白捐啦。
于是,张召心中咬牙,却满面堆笑道:“师姐此言差矣,我张召一身修为身份都是宗门所赐,别说一点身外之物,就是要张召性命,那我也是绝不皱眉的。”
褚继红真人“啪啪”拍了两下手,嘴上却赞道:“师弟这话说得对,更说的好!我相信这话若是被老师听到,老师定会对师弟更加满意的。”
张召长老谦逊地行了一礼。
褚继红真人沉吟一下,从怀中掏出一枚华彤殿的令牌递给张召,道:“师弟如此忠心,师姐也得略尽绵薄才是,这是我华彤殿的手令,你持此令去执法殿提审那分库掌印库管和姜宽的外甥袁非,让他们老老实实交出全部赃物,也好给师弟补贴一二。”
褚继红真人心中得意:加上审案,这下你时间不宽裕了吧?而且还要背那抄家的恶名,最终这抄出的赃物还不是要落在我手里。真是一石三鸟啊!
不对,其实是一石四鸟,等我抓了你,所有的恶事都往你头上一推,那我褚继红可就是外门殿所有弟子的恩人了。
那张召长老一听让自己提审老吴和袁非,心中一喜:这倒是能抄出些资产,这样自己还能少赔些。
不过名声可就臭了,转念一想,哼,等我擒下姜宽,看哪个敢乱说话。
张召长老遂面露喜色地接过令牌,向褚继红真人笑道:“那就多谢师姐美意了。”
二人还约定三日后,褚继红真人再来外门殿办理分库上缴登记。
二人见事情都谈得差不多了,褚继红真人便要告辞,就一同走出偏殿大门,门口执法弟子连忙行礼。
褚继红真人吩咐其传令执法殿弟子领队卫长,撤去封锁,暂回执法殿待命,自己也在张召长老的相送中离开外门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