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跑出去多远,迎面一人,蓬头垢面,战甲损坏,倒在路边。
袁子恒一愣,“战场打到这里来了?”本想一走了之,离麻烦远点,转头功夫却被倒在地上人一把抓住小腿。
袁子恒大惊,以为诈尸,刚要捏符对抗,却看这个人虽然眼睛紧闭,但还是有微弱的呼吸。听到远方还有声音,怕有追兵,把心一横弯腰抱起地上这位,道:“你别拽我了,我救你!”便躲入路旁的草丛,施展道家屏息术。
只听的远处声音逐渐走进,不是什么部队,而就是一个人领着一队召唤兽,四处搜寻。不过他还冷静,为了掩盖自己身上的气味,还用自己身上的尸油涂遍两人全身掩盖气味。果然追兵没有发现,而是缓缓走过了。不过袁子恒害怕会出现使诈的情况,楞是一动不动趴了一个晚上,才爬出草丛。
袁子恒再看那人时,已经晕死过去,要不然不可能撑那么长时间不动弹。再检查了一下他身上伤,有较为严重烈火灼伤,气息微弱貌似丹田受损。
袁子恒跟着师傅并没有学习过多的医疗知识,更没有什么运功疗伤,炼丹止血之能,但是弄点狗皮膏药治疗下浅表性的伤还是会的。四下找了些草药,凑合做了些外伤药,贴在灼伤的皮肤上,又弄了些泉水喂给他喝。然后架起篝火弄了些野味开始做起饭来。之前跟着师傅浪迹天涯,这些都是轻车熟路,信手拈来的活。
此人体质健壮逐渐苏醒,道:“我在哪?”
“你终于醒啦,你是谁?发生了什么?”袁子恒道
那人紧皱眉头,似乎再努力回忆发生的事情,但是就是想不起来,不由很是恼火,想使劲拍一拍头,但是苦于手臂酸麻还抬不起来。
袁子恒道:“我看你还是再歇歇吧”
那人也没客气又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天也大亮,又醒来吃了些东西,气色逐渐恢复,但是大脑始终昏昏沉沉的说不出话来。袁子恒道:“你也别努力想了,再休息一会吧。”
袁子恒细细端详此人,虽然没有盔甲在身,但是这人穿着与气质不凡,从盔甲内衬的袖章可以看出应该是个风涧国的权贵人物。发乱如草,脸上布满土灰,但掩盖不住英气逼人。
次日清晨,这人悠悠醒来。
“你还能记起来什么?发生了什么”。
“多谢小仙道搭救,在下感激不尽。”
“你是谁?”
“在下穆景天,为风涧国一上将。”
“你怎么会倒在路边?”
似乎想起来什么,穆景天挣扎着站了起来“不行,我要回去救我部下。”
“穆景天将军,你现在还能战斗吗?你再回去就是送死吧。”
确实,穆景天现在走路都有点困难,别说回去打仗了。但是穆景天自我感觉不回救他们不妥,但是不回去自己的那些部下估计生还希望渺茫。
“穆景天将军,不用太自责,一切自有定数。”袁子恒用本来想用“天命”这个词,但想起那个疯老头,还是换个词吧,这个词用起来有点难受。
穆景天不甘的看向乐清镇方向,不由的握紧拳头。穆景天道:“那我们赶紧去附近城镇吧,这个人是六合教之人,且法力强,计谋深,我不是其对手,我们赶紧去附近城镇,迟了乐清镇可能会发生变数,我们去看看有什么好办法吧。”
袁子恒道:“乐清镇方向已经不安全了,离这边最近的城镇就是红楠国的火云郡。”
穆景天总是雷厉风行,急道:“那就速去!”
于是,一人一道踏上往南的道路。袁子恒虽然小,但是江湖行走经验已经颇为丰富,一路吃喝照顾的无微不至。况且那人也渐渐康复。
几日无话,这日行至火云郡边境,红楠国地处大片平原森林。幽色葱翠,曲折独经,鸟音环绕。欣赏着风景,袁子恒调侃道道:“这红楠国都是住在森林深处,为什么偏偏要给城市起名不是火云,就是赤焰不怕把林子点了。”
通过几日相处,袁子恒感觉穆景天虽然贵为风涧国上将,身上没有架子,还很随和,也对这位救命恩人待如上宾,像极了一位大哥。袁子恒逐渐恢复自然状态,说话也随意起来。
穆景天一笑,道:“红楠国因为身处森林,拥有取之不尽木材资源,致使他们本国家崇尚火焰。木头是他们的力量源泉,火焰才代表的精神。而且他们都擅长控火之术,任何火焰在他们手上都收发自如,不会对自身造成什么伤害,有的时候甚至可以故意点燃森林制作熊熊大火,然后控制火焰伤害敌人,消灭敌人后再吸收掉剩余火焰。”
突然一波箭羽,射在两人身前,林中冲出一队全身铠甲的射手,红楠国的旗帜在阳光下显得光滑夺目。“这里是红楠国火云郡,你们是什么人?”一个领队的问道。
“我是风涧国上将穆景天,乐清城现在出现不明身份人作乱,我们不幸战败,特来请求火云郡支援。”穆景天简单介绍了一下经过。
几个骑兵互相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穆景天肩上的袖章,说道:“跟我们来吧,我把你们引荐给我们城主。”袁子恒心里暗喜“果然有了这个将军一起,旅途充满惬意”他都开始幻想城主给安排的上等旅店,美味的食物和舒服的大床。
众人一行返回城里,于其说是城池,不如说是山寨,基本整个城市都是木质结构,木质房屋,哨所,箭楼,庙宇,甚至城墙都是木结构。“这城就算打下来了,敌人一撤走,一把火烧掉了,留城池守军也没有用了。”袁子恒心里想到。
很快,他们就被带到了一个较大的厅堂里。袁子恒以为会受到一番热情的招待。可是那几个卫兵,扔下他们独自离去了,空空的大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甚至连个座椅都没有。两人对望一眼,都觉得这个事有蹊跷。
过了好久,终于有个方面大耳,体胖腰圆的人慢悠悠的从外面走来。“我听说两位是乐清镇战斗中逃出来的。”言语中带着些不屑。
穆景天拳头紧握心中有点不爽,但是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理由,也不想反驳。穆景天一生骄傲,出生尊贵,实力也强大,在荣耀与称赞中成长,从没有人这么说。
袁子恒见状,知道穆景天有些生气了,忙来打圆场道:“穆景天将军的部队遭到伏击,我们是幸存者”
“哈哈,你们还真能说笑,逃出来的就是逃出来的。还给自己脸上贴金。”
这把话快说死了,连袁子恒都不知道如何接话茬了。
穆景天气呼呼道:“我是风涧国上将穆景天,阁下是?”也没怎么搭他这话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