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坐在杏林的床上。
他的脸对着那台电风扇,像是在盯着它看。
他住进杏林家有两天了。
他妈妈的案子,因为过于离奇,被划入了神秘档案。
“你这两天总是把脸对着电风扇,它有什么地方吸引到你吗?”
无力吱呀了一声。
无论已经听了多少遍无力的吱呀声,杏林都感到很诡异。
今天凌晨三点,他在地铺上睡了两个多小时,无力突然吱呀了起来。
当时窗外有一辆车开过,车灯透过窗户照在无力那一张眼睛内陷的脸上,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但同时,他也发现了无力的一些怪异的举止:他并不是无法说话,更像是对着某些特定的东西发出声音,就好像,他能和一些超自然的东西沟通。
杏林这几天正在帮无力找收养他的人家,但他很不安。
他从高中开始就想当一个刑警,而成为刑警之后他又有些迷惑,自己的初衷到底是什么。
无力让他感到自己很渺小,世界上太多事情非人力所能及。
尽管如此,他还是有很大的信心破解这个案子。
也许这样做会让老耽对自己的印象再次变坏,他还是拨通了李医生的电话。
当天下午,李医生按响了他的门铃。
“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
杏林开门的瞬间,李医生直接将他拉到了客厅,把无力留在了卧室。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肯信我,但我不想去纠结太多世俗交际的问题。”
李医生和他坐在沙发上,拿出了笔记本,摊放于桌上。
“这孩子被人动过手术。”
他指着笔记本上的一页图文说道。
“世界上有一个极其隐秘的、为了开拓人类极限而成立的组织。那个组织没有名字,至少就我上次接触到他们的时候,还没有名字。”
“你是怎么接触到他们的?”
“曾经我发表过一篇论文,关于人类的感官与超自然之间的联系。那个时候我在业界没有什么名气,只不过是一所医院里一个平淡无奇的眼科医生。当然我现在也没有名气,但重点不是这个。”
李医生有点心急了。
“重点是,当时我的责任编辑,同意让我发表出去,并不收取我的费用。那篇论文刊登在那本国际知名的医学期刊上的第二天我就被抓起来了,那个编辑也辞职不见了人影。”
“你可以慢点说,李医生,不着急。”
“好。你有水吗?”
杏林给他倒了一杯水。李医生喝了一小口,继续说了下去。
“把我抓起来的那些人很奇怪,他们好像并不隶属于任何已知的司法部门。他们当时问我:‘论文是你自己写的,还是有人在背后推动你?’我当然直截了当地回答:‘我写的。’那时候年轻啊,不懂得自己写的一些东西居然会影响到某个国家的利益甚至是世界的进程。然后有个人说:‘这是你第一次发表论文,也是最后一次。我们会派人暗中观察你一段时间,直到确定你没有反人类的倾向,你就可以继续原来的生活。希望你不要再研究超自然,否则会引祸上身。”
“你接触到的组织,就是给孩子动手术的那些人吗?”
“我不知道。”
李医生又喝了口水。
“那天之后,我请了一个月的病假,院方自然是收到了他们的通知,批了我的假。那一个月真的是一段极其煎熬的时光,我不多说了。就在病假过完的当天深夜,有一个小孩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家里。与其说那是一个小孩,不如说是一个袖珍人。他以一个小孩的模样出现在我面前,以一个小孩的声音问我:‘李教授,你愿意继续研究那篇论文里的东西吗?我们可以给你提供资源。’我当时以为自己闲出精神病了,就说:‘我肯定愿意。但你拿什么资源给我?’那个袖珍人听到我这样回答就走了。自那以后,每个月末竟然真的有人以各种形式送给我一本关于那个组织的研究成果的书。我看完之后那些书又神奇地不见了。我把书锁在保险箱里都没用。他们一直给我书,持续了两年。两年过后,他们好像与我断了联系。也许是我能力有限,无法通过那些书籍取得新的成就,提供不了他们想要的信息吧。”
李医生遗憾的说道。
“你为什么肯和我说这些?”
“因为你额头上的疤。你小时候是不是被人拐走过一段时间,然后又被送回了家里,而唯一证明你被拐走过的证据就是你额头上多出来的一道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