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晚饭,时间差不多七点。
饭后,范晓华开始做作业。
不过,他只做了大半个小时的作业,把一些他觉得有必要做的做了,剩下的,则决定第二天一早去抄袭同桌李刚的。
做完作业的范晓华又看了一个多小时的数学,主要是复习课本,厘清一些最基本的概念和公式。
高中毕业后,因为报考的是文科,数理化之类的理科范晓华是再也没有接触过,好多基础性的概念都有些模糊不清了。
不过,虽然不再接触具体的数理化知识,但是喜欢科普,几十年中看了无数有关数理化,天文地理的科普知识,让他对整个理科系统,从最基础的初等数学,初等物理和初等化学,一直到最前沿的高等数学——拓扑、微分几何,辛几何,泛函分析,偏微分方程,离散数学,概率,分形……;前沿物理中的粒子物理和高能物理,宇宙学,凝聚态,量子信息和量子计算,量子场论和弦论……;前沿化学中的材料学和有机高分子……等等学科,他都有所涉猎。
当然,由于人类知识的庞杂和艰深,所谓的涉猎,他也只能是走马观花,泛泛了解,到达一个明白哪个学科研究的是什么事物,大致使用什么研究方法和研究工具,目前又大致进展到什么地步的程度。
也就是说,如果把人类所有的知识比成一棵参天大树的话,这棵参天大树的细枝末节,他知之甚少;但人类知识大厦的主干——都有哪些领域,每个领域研究的对象,研究的方法,使用的工具,领域和领域之间大致有什么样的交叉,这种笼统性,综合性的知识,他还是了解得比较多的。
有一个通俗的说法就是:门门懂,样样瘟——说啥都能头头是道;但不能聊深,一旦深聊,就会现原形!
这就是目前对范晓华知识结构的准确写照。
当然,他也不是什么都“样样瘟”,对于上辈子他研究,实践了一辈子的外贸,华夏网络文学和英文通俗文学这三个小领域,他即使谈不上专家,当个内行人,还是够格的。
所以,对于他这种人,一个知识结构完整,没什么短板,具有稳定人生观,世界观和价值观,具有强大学习能力(不然也考不上985,211的江大了)的人,哪怕初高中的知识他已经忘了七七八八,但只要给他一定的时间,他便能在很短的时间内赶上来,并将其稳定在一个很高的段位,成为所谓的“学霸”,一台高效率的“考试机器”。
问题只在于他愿不愿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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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自己未来的路,到底应该怎么走呢?”躺在床上的范晓华,眼睛大睁,看着头顶漆黑一片的蚊帐,在心头无声地问着自己。
像上辈子一样打工,那是永远也不可能的了!
打死也不去打工!
哪怕是当像后世唐俊一样,年薪一亿的金牌打工仔,也不去!
考公务员?
考事业编?
吃国家穿国家?
过体制内旱涝保收的生活?
……
在范晓华选择结束自己生命的那几年,考公,考编的确是无数莘莘学子的最优选,甚至一度到了让无数海外名校毕业的海龟,无数北大和清华毕业的硕士和博士,为了能够去某些一二线城市当个中小学教书匠而挤破头的恐怖而又荒唐的程度!
“但是,好不容易重生一回,如果仅仅把目标放在考公,考编,利用体制割韭菜,那也太对不起老天爷对我的恩赐了吧?
“而且,‘为人民服务’,我也没那么高的觉悟!利用权势,让人民直接为我服务,我也没那么无耻。
“再说,老范家的祖坟几辈子都没有冒过青烟,血管里也从未流淌过遗传自祖辈的‘红色的血液’,以我的背景,走‘为人民服务’这条路,哪怕情商再高,顶天了,不过升到处级,当个九品芝麻官,虽然上级一走,也可以靠一群科长,科员和草民百姓找平衡,但这种媚上欺下,人不人,鬼不鬼的两面人生活,又有什么意义?
“不打工,不考公,看来,那就只有成为无拘无束的自由职业者,或者让别人给我打工,自己当老板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