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戴手套的冰冷手掌堵住了他的嘴。</p>
温暖的圣光从头盔的缝隙间渗出。</p>
西蒙识趣地没有多问。</p>
这里的物资很快被搬走，只剩下三人。</p>
雷德，或说多多这才开口。</p>
“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在扮演雷德，而且继承了他的全部记忆。”</p>
海涅之前给她交待过怎么对付西蒙，捉羊也做了补充。</p>
现在她对西蒙的了解已经足够深入了。</p>
她站在一块石头上平视对方，双手环抱。</p>
西蒙心里咯噔一下，手脚冰凉。</p>
这些天的噩梦仿佛更加清晰了。</p>
这时捉羊头顶冒出来一句话：</p>
「你别怕。」</p>
西蒙苦笑：“我怎么能不怕……”</p>
他忽然一个激灵，震惊地看向捉羊：</p>
“你……”</p>
「我怎么了。」</p>
“你、你能听懂我的话？不，不对，有人在控制你！？”</p>
他四下张望无果，又把目光投向捉羊：</p>
“有人藏在你的身体里是不是？”</p>
「不，海涅在东郊。」</p>
“那他派你来做什么？”</p>
「我来解决你…」</p>
西蒙腿一软，差点跌倒。</p>
「…的困扰。」</p>
“……”他没好气道：“你下次能不能一口气说完！”</p>
「对不起，这个词很难，我的拼写还不熟练。」</p>
顿了顿，捉羊打字道：</p>
「接下来的话很重要，你别急。」</p>
西蒙点点头，等他慢慢“开口”。</p>
「你是个垃圾。」</p>
西蒙：“你……”</p>
「你别急。」</p>
西蒙深吸一口气：“好，你慢慢说。”</p>
然后他就看到对方把上句话重复了一遍。</p>
「你是个垃圾…」</p>
“……”</p>
「…所以不值得被以这种方式处理。」</p>
「这是海涅在纳加身上得到的教训。」</p>
「代替雷德的人，内在是一位比你更优秀的商人。」</p>
「所以这才是海涅对你的最终方案，监管而非替代。」</p>
「因为你身上唯一的可取之处就是还算灵活的脑子。」</p>
「在资源有限时，他不想浪费。」</p>
金色的文字断断续续，在昏暗的天色中格外显眼。</p>
它仿佛带着震慑的力量，并未消失，而是烙进了西蒙心里。</p>
…</p>
多多：“所以海涅为什么不让我说呢？”</p>
捉羊：“话语的力量取决于语气、神态和个人气势，我是个快两米高的骷髅，又穿着铠甲，气势方面优势巨大，至于剩下的，他会因为气势往畏惧的方向脑补。”</p>
多多：“什么意思？是嫌我矮？？”</p>
捉羊：“这可不是我说的啊，是卫老头说的。他说你现实里一米四八，游戏里也是个萝莉，戏里戏外都没当过高个子，这回还附身柯努人，这辈子就到这儿了，在章丘随便捡根葱都比你高。”</p>
多多：“啊？卫！殿！鸢！！”</p>
…</p>
西蒙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然后缓缓吐出。</p>
直球侮辱虽然很痛，但很有用。</p>
尤其是这两个人的组合。</p>
雷德是告诉他对方所言非虚。</p>
骷髅则是炫技，以及武力震慑。</p>
对方掌握了连真理院都不曾染指的技术。</p>
这就是未来与那群人抗衡的资本。</p>
他虽然心里苦涩，却不知不觉握紧了拳头，掌心发热。</p>
噩梦消散了。</p>
“你说他是比我还要优秀的商人？”</p>
西蒙看向雷德，眼中带着怀疑。</p>
“是的。”</p>
多多笑了笑。</p>
…</p>
捉羊：“你看，上钩了。”</p>
多多：“行吧，也算好事儿。那个叫塔的矮子整天疑神疑鬼地瞅我，可算能消停了。”</p>
捉羊却是叹了口气。</p>
这位走了，他去哪儿找个活字典呢？</p>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