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之时,是我的不对,请你原谅我!”
周大顾连忙闪到一边,不敢受朱夫子一拜:“夫子,您是对的,当日之事,让我成长不少,若不是您,我恐怕现在也不会又这般奇遇!”
这份感谢,周大顾是真心的!
朱夫子点头:“你能如此,我就很开心了!王员外的事,我会在一旁帮你周旋,你也能减轻些重量!”
他望着夕阳下的小徒弟,回想起自己当年的样子,倍感欣慰:“你母亲早去,如今父亲也不在了,旁无亲友,一家的重任都落在你的身上,轻松不得,以后要照顾好你自己!”
“还有,你家妹子,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你不知道当初你出事,她有多么着急,一个要照顾好这么一个小姑娘,你现在的年龄还不明白,这世界上有一人不搀任何心思的对你好,是多么大的一件幸事。”
周大顾点头道谢:“多谢先生,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我妹子的。”
“王员外的事,我自会想办法解决!”
“当然,还有一件事求教夫子!”
“说!”朱夫子抚须微笑,望见以前不懂事的学生,现在好学,他自然是开心的。
“敢问夫子,什么是入境,我现在虽然入境,但并不清楚,我现在的状态,而且我感觉,现在的我跟之前相比,确实强上不少,但这份强大,只表现在体魄上,看不出儒生,跟武夫的区别啊!”
朱夫子点头:“这件事倒是我疏忽了,一般儒生开悟后,都是在童生试后入境,到时候会有会进入县学,系统地学习这类的知识,这样吧!”
“你将家里的事解决后,来私塾上课,我到时候给你细细讲解!”
周大顾点头:“多谢恩师!”
朱夫子对他的称呼十分满意:“另外,你要解决王员外的事,就不能只解决王员外!”
周大顾拱手低头:“求夫子教我!”
“王员外人品差,他一旦看上的事情,就必须要得到,而他之所以,敢这么做,完全是因为他跟县衙主簿,县丞之间的关系!”
“你可知道,这县衙之中,谁事最大?”
周大顾跟在朱夫子身后开口回答:“自然是县令最大!”
“在官面上确实如此,只是人世间有很多事,都不会按照明面上的道理进行!”
周大顾听到此处,腰身更低,更加诚恳,做事做人的知识可比做学问的知识,难获取的多了!
而,这为官之道,更是他的短板,他有商人思维,却从来没有为官格局。
朱夫子指着百姓:“这些人很多人,一辈子都见不到县太爷,就算见到了,也不会明白,面前的人就是县老爷,所以那些捕快,小吏,就已经是他们能见到最大的官了!”
“县老爷要想当最大的官,必须要有最大的管!”
“而,县衙里,你所认为的最底层,就是管!”
“蔡县主簿跟县丞都是本地小吏升上来的官员,而县令跟县尉都是从吏部下派的!”
“你想要动王员外就必须与主簿对垒,这是官面上的难!”朱夫子抚须,他很欣慰今天能说出这些,哪个读书人没有想过当官,若不是因为当年的一些事由,现在他也是官老爷,能显摆显摆自己心里为官之道,也是一件趣事。
当然,他内心并不相信,自己这位小徒弟,能摆平王员外。
他已经决定了,就算舍了面子,也要保下周大顾两人!
“对你来说,这还不是最难的,我大赢朝,以孝治天下,你父亲已经去了,你还未及冠,也未成亲,不算是一个成人,你妹子的婚书是你们村长同意的!”
周大顾点头:“我叫他三爷爷,他跟我爷爷是亲兄弟!”
“这就对了,现在他是你们最大的长辈,你父亲不在,从大赢律法来说,他是有资格决定你妹子的婚姻事!”
“王员外跟你妹子的事,有情,有法,在大赢是正常,正确的好事!”
周大顾开口:“可,我妹子不愿意!”
朱夫子长叹一声:“这个社会,可不讲愿意不愿意!”
周大顾这才明白,这个看起来和谐正常的社会,跟血蛟谷没什么两样,横七竖八的裂缝里都藏着两个字……
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