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搜救的人又有没有发现他们?
“他们一定没事的,”三秋雪乃立刻用肯定的语气进行铺垫,“我送给你们的丝带是按照我的母亲留给我的方法制作的,专门祈福了呢。”
“她告诉我,只要制作的时候付出心力,再用特殊的系法系在手腕上,便可以逢凶化吉。”
这是见缝插针圆补丁。
圆完之后,三秋雪乃低眉顺眼地偷瞥了毛利小五郎那边一眼。
从追悼会客人的角度,还是看不到柯南的身影,但柯南一直没用毛利小五郎的声音再说话,而是沉吟着的沉默。
有道低沉的声音传进追悼会,打破了沉默,“这并不是杀人的理由。”
“但在警方收押岛袋小姐,她作为凶手站在法庭之上的时候,你们可以出庭作证。”
“法律无情,但法可容情。”
所有人都闻声转头,看到了两道站在追悼会门前的两道身影。
两道身影都很纤细,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人体型,其中一位高一些,戴着一顶帽子,肤色较深,脸上有着一道道的擦伤,衣服也灰扑扑的,遍布着翻滚摩擦过的痕迹。
他的右手推在门上,手背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深色的手腕上随意地绑着半根白色丝带,丝带垂下的尾巴边缘有些残次不齐,看起来是被强行撕开过。
丝带的另一半则在他抱着的另一道纤细人影的手上。
是远山和叶。
她看起来更加狼狈,几乎处于昏迷状态,头垂在服部平次的肩膀上,黑色的眼睫颤抖着抬起,看了几眼追悼会上的人,又再次垂下。
那半根白丝带紧紧地系在远山和叶的腕上,掌根到手腕的皮肤红成一片,看起来经历了漫长的摩擦,残次不齐的丝带尾巴可怜巴巴地在半空中摇曳着。
毛利兰错愕,“和叶!”
毛利小五郎的声音响起,“服部!”
服部平次收回右手,随意地擦了擦侧脸,“放心,我们没事。”
“海浪没之前那么大了,我刚刚又拨打了求救电话,警方已经在赶来的途中了,”他道,“已经有几位经常外出捕鱼的岛民前去接应了。”
“岛袋小姐,最多还有半小时,警方便会赶到。”
岛袋君惠没有说话,只默然点头。
柯南盘腿坐在地上,举着变声器,沉声道:“这件案件的全部经过,我会如实向警方说明的,岛袋小姐。”
包括岛袋小姐一共杀死了三个人,并焚烧破坏了其中一具尸体,包括岛袋君惠的作案动机,包括她准备长期伪装成长寿婆。
“无论凶手有什么苦衷,找到凶手,是侦探和警方的职责。”
案件并不是黑白分明的,更不是清清楚楚、只有理性的数学题。
早在月光案的时候,柯南便知道了这件事,他侧过身,从毛利小五郎的身后看过去,看到了站在参加追悼会客人们之前的岛袋君惠。
她垂着脸庞。
柯南道:“而综合法情和人情,为凶手进行适当的判刑,则是法官和律师的职责。”
凌晨一点,接连接到求助电话的警方很快赶来,暂时关押了岛袋君惠。
第二天一早,因证据确凿、且凶手认罪,岛袋君惠由福井县警局移送法办,很多岛民都自发地前去码头送行。
他们一如既往地沉默着,无数次地抬起脸庞看岛袋君惠,她也是沉默着的,登上轮船时没有回头,任由风把黑色的长发高高吹起。
海浪又大了起来,几乎无法出航,
就像是老天也在抗拒这位独立苦撑了三年的女巫要离开这座小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