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咱们赢了!”</p>
“那就好。”放映机的声音有些虚弱,带着疲惫,同时也带着胜利者的骄傲。</p>
昨晚,放映机看到了大蛤蟆的尸体,也看到货郎轻松击败了何才元。</p>
但只要李伴峰没有下达命令,放映机就不会有丝毫松懈,他始终坚守在树上,一丝不苟的执行着掩护任务。</p>
李伴峰提着放映机,满心忐忑的打开了随身居,发现房间里边非常整洁。</p>
他试探着问了一句:“娘子,都吃完了么?”</p>try{ggauto();} catch(ex){}
“呃……”娘子看了看镜头后边的火光,打着慢板唱道,“放映机兄弟,你怎么才回来,外边挺冷吧?”</p>
放映机回答道:“谢谢夫人关心,我是不是回来迟了?”</p>
“迟了么?”唱机的声音之中略带愧疚,“宝贝相公,魂魄的事情是我管,剩下的事情,你问莹莹吧。”</p>
李伴峰看向了洪莹:“那么大一只蛤蟆,你们都给吃了?”</p>
听出李伴峰生气了,洪莹紧张的回答道:“这我不知道啊,我当时也没看见他有多大啊,你去问红莲吧,她收的底。”</p>
红莲都收底了,还问什么问。</p>
“那老头子的尸首呢?”</p>
“还有个老头子?”洪莹回忆了一下昨晚的事情,“我想起来了,蛤蟆肉吃多了,大家都觉得腻,然后就换了换口味,然后,就没有了……”</p>
“那个毒修呢?”</p>
“那东西辣酥酥的,就当开胃菜了,早就没了。”</p>
屋子里安静了好一会,随身居开口了:“阿套,你总喜欢藏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快拿出来给阿机,阿机昨晚出了大力的!”</p>
手套道:“老爷子,我是藏了一个块肉,唐刀嘴馋,给偷吃了!”</p>
唐刀打了个饱嗝,靠在墙边不说话。</p>
“阿机啊,你想开些……”随身居轻叹一声,也不说话了。</p>
李伴峰低头看着放映机,颤抖着声音说道:“兄弟,我对不起你……”</p>
“艺术,凋零了。”镜头后边的火光,熄灭了。</p>
……</p>
黄土桥,货郎推着车子在街上叫卖:“洋胰子,雪花膏,雪花膏嘞……”</p>
货郎叫的很没力气。</p>
街上没人,叫给谁听呢?</p>
货郎推着货车走出两条街,连个要饭的都没看见。</p>
穿过一条胡同,货郎都准备走了,一个黄包车夫拉着洋车来到了近前:“大爷,您用车。”</p>
货郎一笑:“你看像用车的么?”</p>
“大爷,您放心,我今天出车是为了认路,不收您钱,白拉您一回!”</p>
货郎皱眉道道:“你白拉我,我也不能坐呀,我这货车怎么办?”</p>
“您这货车,我一块给您拉着,您快上车吧。”</p>
货郎把拨浪鼓往货车上一插,看着车夫,微微皱眉道:“还跟我在这贫嘴,有事赶紧说,不说我可走了!”</p>
车夫放下洋车道:“货郎爷,您帮我一把,我这地方就要扛不住了,再这么下去就要变旧土了。”</p>
货郎一笑:“我说今天怎么说话这么客气,这是遇到事了,</p>
变旧土好呀,省得我还得过来跑一趟,什么东西都卖不出去,在你这瞎耽误工夫。”</p>
车夫道:“货郎爷,您和我师父是老朋友,可不能见死不救!”</p>
货郎皱眉道:“还有脸提你师父,你师父把好好地界交给你,让你糟蹋成什么模样了?”</p>
“这不能怪我呀,这些年黄土桥不是我主事,都是被丧门星那个王八羔子给害得!”</p>
“不怪你?”货郎笑了,“你不老老实实在地界上待着,非得跑出去拉车去,让丧门星钻了空子,你说这事赖谁?”</p>
车夫低着头道:“我当时也是一时大意,我这不是把地界夺回来了么?”</p>
“别给自己贴金,”货郎冷笑道,“丧门星被姚信弄死了,你这地界是捡回来的,当我不知道么?”</p>
车夫连连点头道:“是捡回来的,可终究是回来了,您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块正地成旧土吧?”</p>
货郎叹口气道:“你这没人,我能有什么好办法?你去找个能拉来人气的帮你一把。”</p>
车夫道:“这人我还真就找好了,我听说绿水城有个叫李七的人,那人厉害,一个人开出了秋落叶的地界,他和您关系不错,您跟他知会一声?”</p>
“知会一声?怎么知会?我说李七,你给我个面子,帮那拉车的一把,这么说行么?”</p>
“行呀!”车夫点头道,“整个普罗州,有谁能比您的面子大!”</p>
货郎笑道:“就算我真有这份面子,我凭什么就为你豁出去这张脸?”</p>
车夫低着头道:“那您给指条路,这事该怎么办?”</p>
“你自己找李七去。”</p>
“我怕他不理我。”</p>
“空口白牙,人家凭什么理你?赔赔赚赚,两不相欠,你找人做事,得给人家报酬。”</p>
车夫点头道:“只要您给牵个线,我这的东西,让李七随便挑。”</p>
货郎四下看了看:“把你这洋车给李七吧。”</p>
“这不行!”车夫急了,“这是师父留给我的,这可不能给别人!”</p>
货郎无奈道:“那你自己说,你这破地方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p>
……</p>
清晨,李伴峰睡醒,去书斋看书去了。</p>
一家人因为吃得太饱,这两天有些贪睡,都没什么动静。</p>
放映机的镜头后边,一簇火光亮了起来。</p>
他悬浮在半空,悄无声息进了五房。</p>
九个房间,五房在中央,前后不挨着,这里最清静。</p>
屋子里家具不多,只有一套皮沙发、一张红木桌子和一个花瓶。</p>
放映机上了桌子,镜头之中呈现出了花瓶的影像。</p>
“嘿嘿嘿嘿~”放映机笑了。</p>
低沉嘶哑的笑声惊醒了手套,手套循着声音去了五房。</p>
到了房间里边,手套看见放映机在桌子上摆着,镜头里的火光亮着,正对着沙发来回扫视。</p>
“兄弟,你跑这来做什么?”</p>
放映机带着忧郁的声音说道:“我在这里,思考着艺术中的哲理。”</p>
手套叹道:“别多想了,之前的事情都过去了,跟着咱们当家的,好吃好喝有的是,你还在乎这一顿。”</p>
“套兄说的有理,你先去休息吧,我只希望通过这次的事情,能够悟出更多艺术的真谛。”</p>
手套离开了五房,走到四方门口,他回头看了一眼。</p>
五房里刚才好像少了件东西。</p>
花瓶哪去了?</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