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刀在李伴峰腰间颤动,李伴峰到僻静处询问:“出了什么事?”</p>
“主公,末将只觉得一阵恶寒。”</p>
为什么恶寒?绿花子来了?</p>
不可能是绿花子,他要是想来搅局,直接散播一场瘟疫,所有工人都跑不了。</p>
况且以他的身份和实力,没必要对一座矿山下手,尤其不可能用这种低级的方式来捣乱。</p>
对手的做法确实很低级,冒着和地头神对抗的风险,玩这些下作的小把戏。</p>
马五问道:“那拉车的哪去了?”</p>
在平时,马五对地头神都很尊敬,但今天遇到了一堆乱事,马五说话有些急躁。</p>
等看到了车夫,马五态度也不是太好:“大哥,我们在这做生意,是为你地界上的人气,你能不能上点心?”</p>
车夫道:“我上心,我真上心,我拉着车在矿山这转了好几圈了,结果刚把车放下,有人就把我车给偷了,</p>
我赶紧找车去,找了个一个多钟头,好不容易把车给找回来了,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功夫,矿山出事了。”</p>
马五没说话,独自下山去了。</p>
他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地头神为什么要拉洋车?为什么这辆洋车还得时时刻刻在他身边带着。</p>
好在马五克制住了自己,没和车夫翻脸。</p>
第二天,马五去联系配件修火车,还得跟买家那边联络,把发货时间再往后推。</p>
到了车务段,马五把小川子列出来的配件清单给段长看了一眼,他不想去黑石坡采购,那样太耽误时间,直接给段长送点礼,在这买点配件先用着。</p>
在黄土桥这地方,平时这赚不到什么外快,马五主动给送礼,段长高兴的不得了,赶紧叫来技工给准备东西。</p>
技工到仓库里找了一上午,马五要的东西,一样都没找到。</p>
段长皱眉道:“不可能啊!前两天刚拆了一套旧连杆,和镇上的小火车应该是通用的。”</p>
技工点头道:“我也正在找那套连杆,库管说就在库里,怎么着都找不到。”</p>
段长赶紧赔不是:“五爷,我手底下干活太糙,我再去看看,您千万别着急。”</p>
怎么可能不着急?</p>
在这耽误了半天时间,什么都没干,还不如一开始就去黑石坡采购。</p>
马五极力克制着烦躁,和段长客套两句,去了仁福旅店。</p>
这是黄土桥唯一的旅店,绿水城的买家派来一個人在旅店住着,专门和马五联络生意。</p>
马五去了旅店,给人家赔不是,这人也不是第一天出来做生意,遇到马五这种层次的人物,就算心里不高兴,面上也不该伤了和气。</p>
可他今天见了马五,偏偏说话就有没分寸:“五爷,煤这东西不难买,黑石坡、青烟城、汽水窑都有的是,</p>
我们来这买煤就是为了给五爷一个面子,你这一直发不了货,这是到底怎么个意思?</p>
生意不想做了就明说,也不是我们求你来了,别在这来来回回折腾人!”</p>
马五脸颊一颤,抬头扫了对方一眼。</p>
对方眼角开裂,流血了。</p>
“你,你想干什么?”那人捂着脸,惊骇的看着马五。</p>
马五站了起来,眼中寒光阵阵。</p>
……</p>
矿山上,一群工人正在叫嚷:</p>
“昨天我这出了六斗子煤,我一点没撒谎,伱们要是按五斗算钱,这活儿没法干了。”</p>
“不能这么欺负人呀,我昨天为了多抢一斗煤,饭都没顾上吃,跟我说账本烧了,我看你们就是想赖着不给钱!”</p>
“今天活儿不干了,你们必须给个说法!”</p>
李伴峰悄无声息离开了人群,找个僻静地方,藏好了钥匙,回了随身居。</p>
在床上坐了片刻,李伴峰整理一下思绪。</p>
不整理还好,整理过后,思绪好像控制不住了。</p>
伴峰乙:“一个人挖五斗煤,基本到极限了,咱们给的工钱只多不少,这些人就是得寸进尺,这样的人就必须严惩。”</p>
伴峰丙:“话不是这么说,有人只挖了三斗,就收了五斗的钱,有人挖了五斗,也收五斗的钱,这心里肯定不畅快!”</p>
伴峰丁:“那也不能由着他们捣乱,账本丢了,钱只能这么发,事情只能这么办!”</p>
伴峰戊:“什么叫只能这么办?不患寡,患不均,你这是不负责任!”</p>
伴峰己:“那你想个负责任的办法,别特么站着说话不腰疼!”</p>
伴峰庚:“不会好好说话是吧,那咱们换个方式交流?”</p>
伴峰甲:“注意秩序,注意素质,会场上不准打人!”</p>
唱机在旁安慰道:“注意秩序,不能打人,都听我相公一个人的。”</p>
洪莹笑道:“这不都是你家相公么?不过话说回来,平时只能听到两三个七郎争吵,怎么今天冒出来这么多?”</p>
唱机也觉得奇怪:“不止比以前多,还比以前乱,乱的一点章法都没有,好像是中了技法,却又说不清是什么道门。”</p>
李伴峰问娘子:“有乱修么?”</p>
娘子愣了片刻,李伴峰似乎恢复正常了,但他恢复有点太快了。</p>
哒哒哒呔!</p>
“乱修?小奴倒是没有听过这道门。”</p>
“或许不叫乱修,或许叫别的道门。”说话间,李伴峰脸颊一阵扭曲。</p>
唱机有些紧张:“相公呀,你不要着急,从长计议。”</p>
“我没着急,”李伴峰揉了揉脸颊,“只是会场秩序有点混乱。”</p>
……</p>
晚上,马五让厨子做了点硬菜,找李七喝了几杯。</p>
“老七,我心里难受。”</p>
李七道:“为了矿上的事情?”</p>
马五摇摇头:“其实矿上那边没什么大事,工棚塌了盖新的,火车坏了咱们也有人会修,</p>
可生意场上的事情用生意解决,这条规矩这么多年,我从来没坏过,可偏偏今天,我把买家给打了。”</p>try{ggauto();} catch(ex){}
李伴峰笑道:“这事我听说了,你下手挺重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