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退去,阳光和煦,暖风拂来,吹散阴霾。
汉军士卒立起刀兵,数千黄巾集中一团,他们环抱脑袋蹲在地,蜡黄的脸惴惴不安。
刘备和关羽、张飞清点幽州带来的士卒,没有阵亡,有几个受了轻伤,不是伤到胳膊,便是伤到腿。
只有一个倒霉蛋重伤到地,连站都站不起,刘备赶忙跑到重伤士卒的面前,反复检查几遍,不幸中的万幸,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暂时失去作战能力。
刘备松了口气,进行简单处理,唤来两个士卒,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工具——用布和木棍做的简易担架,命令他们将重伤的士卒抬下去好好静养。
做完这些,刘备擦去额头的汗丝,便听见远来的呼唤
“刘军侯!”
刘备定眼一瞧,是个骑马披甲的大汉。
大汉勒马停在刘备身前,纵身翻下马,满脸堆笑。
“周校尉。”
刘备抱拳,这个周校尉,正是他的顶头上官,听说是绛侯周勃之子的后代。
“刘军候不愧是卢中郎的弟子,此次战斗,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竟亲眼目睹,万军丛中斩将夺旗,所谓的万人敌怕也不过如此吧!”周校尉感慨道:“怪不得卢中郎盛赞你是幽州猛虎,佩服佩服!”
刘备一愣,“幽州猛虎?”
周校尉拍拍脑袋,“瞧我这记性,我们部曲离卢中郎的驻扎地不算远,故战报传递速度比平常要快,卢中郎收到战报颇为高兴,指着战报对左右说,‘玄德’真乃我幽州之虎矣!”
“原来如此,幽州之虎......”
刘备神情有些恍惚,记忆没出错,以后坐断江东的孙权小儿之父,诨号便是江东猛虎,他的幽州之虎听起来似乎也不错?
“刘军候。”周校尉问道:“这些黄巾贼俘虏你打算怎么处理?”
“?周校尉,您是我的上官,处理黄巾......不应该是我征求您的意见吗?”
刘备对周校尉的反应感到有些惊诧,不过转头一想,王校尉本就受卢植器重,一开始就对他很和善,许是卢植特意嘱咐。
周校尉哈哈一笑:“刘军侯,不,我比你痴长几岁,反正也不在营中,那就斗胆,厚着脸皮称一声玄德,不知刘军侯能否赏脸?”
刘备不是傻子,他当然听得出周校尉释放的善意,立即朝着周校尉诚挚的说道:“这是备的荣幸!兄长!”
“好好好,玄德且听我细细说来。”
周校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刘备复述一遍。
刘备听得点点头,心想:原来卢师已经抵达广宗县,忙着对付张角,处理黄巾的事宜让我和周校尉负责,那么按照书上的走向,小黄门左丰应该在来的路上,嗯,暂时不急。
“兄长,还请您在此等候,备去去就来。”
周校尉不清楚刘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点点头。
人有的时候就是那么奇妙,一旦认可一個人后,不论他做什么,都无比顺眼。
周校尉此时就处于这种状态,看着刘备离去的背影,满眼异彩连连,怕不是心想,瞧瞧我这贤弟,走路都如此有气势,果真不愧是幽州猛虎啊!
没多久,刘备取来一个瓷罐,交到周校尉手里。
周校尉呆立原地,难以置信的看了看陶罐,又瞧了瞧刘备。
“玄德,这、这这难道是洛阳名声正盛的‘诛宦菹’???”
“正是。”
刘备每次听到‘诛宦菹’总感觉有些古怪,他随便瞎编的故事,没成想到在洛阳竟然掀起轩然大波,抱受宦官政治打压的士族们,似乎把某种情绪寄托在‘菹’里,冠上“诛宦”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