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云舒,剑风追影,墨故渊单薄的身躯盘腿漂浮在山巅之上,任凭周遭过往来回。
不知过了多久,墨故渊缓缓睁开双眼,情不自禁咧嘴笑道“这次炼化的剑气倒是快上不少。”
犹记当初刚开始炼化曹青衣剑气之际,墨故渊当时只觉生涩艰苦,如喉咽刀,极为痛苦。
那本就是他人剑气所在,要化为己用,其中过程自然心酸,可墨故渊硬是扛着神魂之痛,生生将那些剑气一缕一缕炼化。只是那些还未来得及炼化的被羿随手抹除,让墨故渊不禁有些惋惜。
看着眼前数道剑气变成和心海之中一样之色,墨故渊心中畅快,若是自己修为大乘,能将剑气藏入心海之中,岂不是取之不绝,用之不断?
一念此处,墨故渊不免有些憧憬,可转念一想,自己如今虽是剑法有所提升,可剑气几乎都是从心海中调取,才贯通到轩辕剑上,根本很难酝酿出自己的剑气,这其中关键,自己仍是无法琢磨。
“为何这里的剑气为我所用,而我却不能衍生自己的剑气,真是奇怪。”墨故渊暗自发愁。
至修行以来,除去参悟黄庭经外,墨故渊更多的时间,都是在思考究竟怎样才能使出自己的剑气。既然轩辕剑威力之大,如果将自己剑气灌入其中,效果岂不是更上一层?
墨故渊不疑有假,望着眼前一幕幕剑气飞掠,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
只见他扬手一挥,一缕剑气便被他捏在手中。
“那位前辈所留剑气至纯,罡劲至烈,我倒要看看我能不能炼化!”
墨故渊从前不敢想,可眼下既然想到,亦是说做就做。如最初那般炼化曹青衣的剑气,墨故渊再次稳住心神,开始这第一次的尝试。
半响,墨故渊愕然睁开双眼,望着指尖仍旧争鸣的剑气,有些茫然。
“这...这剑气无需炼化?还是炼化不了啊?”墨故渊不解。
先前来回试了数遍,可那剑气从自己心识中只是一阵飘过,便再次恢复如初,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哎,算了,能用就行。”墨故渊试了几番仍是如此,只得作罢。
墨故渊纵身一跃,回到心海下方,抬头看了看漫天苍穹的剑影,依旧飞舞不停。即便那些剑气运行一个轨迹之后,会朝着山巅那方剑池涌去,可墨故渊却不觉眼前的剑气会慢慢消耗殆尽,反观趋势比起上一次还要充盈。
“这个世界已经够奇怪了,这下倒好,连我这心海里的天地都莫名其妙。”墨故渊摇头苦笑,不知何种滋味。
墨故渊见此刻心海天地无恙,又将先前那些异色剑气炼化,眼前剑气一色天然,倒也心情愉悦。
射日神功散发阵阵金光,无穷剑影在眼前飞火流星,墨故渊望着两者相得印彰,有些感慨。
就在他欲退出心海之际,他的一个念头再次闪过,又一次朝上飞升而去。
一一一一
沧海之上,破军疾行而走,鱼清潺和羽涅北溟鲲二人正有说有笑,来回嬉闹不已。
忽而船身一阵剧烈摇晃,紧接着在船身四周海面,竟是无端爆发数道炸裂之声,水花激荡,直耸入云,倒把几人吓了一跳。
“我去,看见没,刚才是不是有天雷劈了下来?”羽涅率先喊道。
“好像是天雷,不过这天空晴朗,万里无云的,怎的有天雷莫名劈下?”北溟鲲同样不解。
“该不会是你俩早前背着我偷偷干了些见不得光的事,如今被雷神发现,找你俩来算账了吧?”鱼清潺在一旁蹙眉说道。
听闻此话,羽涅和北溟鲲大眼瞪小眼,彼此对视,好似在询问对方一般。
“怎么可能,本大侠一身正气,浩然无畏,何来见不得光一事。”羽涅拍着胸前囔道。
“我大哥都这样说了,我当然就更加不是了,我俩何等人物?岂会做那些不入流之事?”北溟鲲附和道。
“呵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俩那些苟合龌龊之事,刚出沧海之际,是谁站在船头迎风小解,又是谁要和谁一较高下的?”鱼清潺丝毫不客气喊道。
闻言,二人皆是一怔,当初两人比划之际,可是没有第三人在,这鱼清潺又从何得知?
羽涅率先反应过来,开口朝北溟鲲骂道“好你个死胖子,竟然连这等事都说给潺潺听,你丫的还要不要脸了,你丢人就算了,还拉着老子一起!当初你内急憋不住,自个上船头解决,恰好被我看见了,还哭着求我替你保密,如今反过来竟敢诬陷我,我算是看清你的真面目了,今儿个我把话撂这,做兄弟到头了,你我绝交!”
北溟鲲目瞪口呆听着羽涅款款而谈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许久,只见北溟鲲怒不可遏朝羽涅张牙舞爪跑去,看其架势势必要与此人同归于尽。
“妈的,休要血口喷人,明明是你!”北溟鲲摇着大腹便便的身躯,动作却是快如闪电。
北溟鲲见鱼清潺在旁,自知无法说出当日盛景,又狡辩不过羽涅,当下只有动手已解心头只恨。
鱼清潺望着两人扭打在一起的画面,嘻嘻一笑,道“还真是塑料兄弟,我倒要看看下次还能不能同仇敌忾。”
羽涅脸色通红,平常和北溟鲲做些下流之事也就算了,那是因为自己吃定他了,知晓北溟鲲从未见过如此阵仗,断然不敢轻易声张。
只是如今没想到他连这种事都和鱼清潺说,岂能不教他火冒三丈,这要传出去可得多丢人。自己仙风盎然,一世英名若就此毁去,最对不起的就是自己啊。何况他还有一个顾虑,万一日后落葵知晓,岂不是让他没脸见她?
可惜,羽涅不懂,有可能会一直不懂.......
北溟鲲抡起大拳,想一拳一拳将羽涅砸进甲板中。可那羽涅当下不知是不是半神附体,竟是让北溟鲲的拳头变的极为缓慢,趁此空隙,倒是让北溟鲲身上挂了不少彩头。
鱼清潺不会说,两人就更加无法得知究竟她是怎么知晓的。
而将此事传出的,眼下一个正在船舱之中捣鼓的风生水起,另一个还在仙界翘着小腿嗑瓜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