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身体一震,接着眼眶微微泛红,他努力憋着,更咽说道“至少你们是我亲眼看到的山上仙人,比起庙里那些供着的菩萨佛像强多了,它们一动不动,就可以引来那么多人趋之若鹜,俯首跪拜,更是好笑。”
墨故渊一阵狐疑,当下按耐心中好奇,向着眼前少年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如是说道“梁言。”
“梁言良言,这倒是个好名字。”
名为梁言的少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却没有理会墨故渊所说,仍是饱含殷切的目光向他看来。
“此番我们来到这寒北之地,本欲是前往弱水历练,你既然将我们带到你家,又让我们教你仙法,说是为你爹娘报仇。可是山上修道,从来都不是为了以法杀敌,以武抱怨。”墨故渊解释说道。
梁言一听,当下就明白墨故渊所说,怒道“不愿意就直接说,跟我讲什么狗屁道理,我念过的书不比你少,需要你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墨故渊一窒,一旁鱼清潺却是听得大为新鲜,这少年梁言真是好生性情。
羽涅双手环胸,饶有兴致看向墨故渊,不知他这会心里又在想些什么。
“别急,他也只是说说他的道理,既然你想修炼仙法为爹娘报仇,总得把事情始末告知我们,我们也好有个判断是非。”鱼清潺展颜一笑,轻声说道。
梁言看着鱼清潺的笑容,只一眼便撇过头,不敢多看。
“走吧,先回屋子坐着说,总不能站在外头一直喝西北风吧。”羽涅丢下一句,一手抱起饺子,一手拉着落葵,大摇大摆转身走了进去。
墨故渊看着羽涅一副大方得体的样子,好像他才是这家的主人,还是一家三口的样子。
屋门口,鱼清潺回首向着愣在原地的梁言招手笑道“还杵在那干嘛,快进来啊。”
梁言木纳的应了一声,一步步朝里头走进。
拥挤的四方桌前,几人围坐一圈,齐齐看向梁言,一副吃瓜群众的姿态,让梁言有几分不知所措。
“说吧,你爹娘怎么回事,好好说,真是受人所害,别说教你仙法,我都可以直接帮你解决。”羽涅翘着二郎腿,自顾说道。
落葵一肘子撞在羽涅胸前,不满说道“正经点。”
梁言环顾几人,理了理思绪,正襟危坐,道“我爹是青云镇上的教书先生,名为梁君,娘亲名为言红虎,以纺织为生,打我记事起,我们一家三口就在这安居乐业。”
墨故渊心中诧异,难怪先前梁言所说自己读过的书不少,原来他的父亲是教书先生。
“一年前,我爹照往常一样去镇上私塾教课,只是那一天去了后却再也没有回来。娘亲苦等爹不归,便动身去往镇上私塾寻找我爹,谁知这一去,连我娘亲都冤死在了那里。”少年言简意赅,却是让他情不自禁又握紧了拳头,一脸恨意。ww.net
几人听得不明所以,纷纷看向梁言,不知他爹娘究竟在镇上发生了什么。
“后来我偷偷跑到私塾,在听见另一位教书先生和我说的,我才明白我爹娘是被镇上人合伙捆绑到了弱水边,活活给淹死了。”梁言更咽,短短几句话已是让他泣不成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干嘛淹死你爹娘?”羽涅下意识问道。
梁言拭去脸上泪痕,恨恨说道“两年前,青云镇上闹了一场瘟疫,镇上百姓因病成疾,蔓延一方,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人感染,死伤无数。可因为我们一家三口没有任何异样,被有心人恶意中伤,说是瘟疫祸源从我们家传出去的,只要解决源头,镇上的瘟疫就可以得到解决。”
此话一出,不仅羽涅脸色一寒,就连落葵都表露几分怒意。
“岂有此理,无凭无据,究竟是谁空穴来风,你告诉我,我这就带你过去找他算账。”羽涅拍案而起。
少年脸上隐约有几分迫切,道“是镇上东口的城隍庙,我几经周折打听后,方才知道原来消息是从城隍庙里传出去的。”
“城隍庙?”
“不错,镇上百姓之所以会将我爹娘捆绑淹死在弱水中,就是城隍庙里传出来的消息,说我爹娘是瘟神的化身,青云镇的瘟疫是我爹娘带来的,只要杀了他们,这场瘟疫就可以止息。”
羽涅行色匆匆,听得三言两句后就准备拉着梁言前去镇上讨个说法之际,一旁墨故渊连忙制止,他向着羽涅说道“此事颇为蹊跷,先别打草惊蛇,还是我们了解清楚再说。”
羽涅不悦,忽然墨故渊一句心声传音,很快他就消停了下来。
墨故渊回头向着梁言问道“梁言,你爹娘被淹死之后,镇上的瘟疫可有好转?”
梁言一听,脸色瞬间苍白,他低着头,僵在长椅上,默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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