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仲夜心境变化的天魔立马乘胜追击,继续说道“我们的王已经苏醒,而帝俊最后一缕残魂也魂飞魄散,山海大地终将被我天魔占领,既然如今你我共为一体,当应为我天魔效力,只要能摧毁这座天帝宝库,他日我大军至此,凭你我功德,定然是首屈一指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你何乐而不为?”
仲夜怔怔,许是被那头绝世天魔的消息震惊,以至于自己失去分寸。
“你不是想救山海苍生么,我与你论道千年,不曾分出胜负,既然如此,何不以眼下局面为赌,我赌你可以救下这里的黎民,前提是你要有所贡献才行,只要你能迈出第一步,日后此间天地唯我掌管,你觉得你我之间还需分彼此吗?”
仲夜大口大口喘息,天魔的蛊惑在心底挥之不去,越发清晰。
“仲夜啊,枉你还是后世道家第一人,好不容易将黄庭经修炼至太清境,凭你的实力难道不应该救百姓于水火之中么,当真要眼睁睁看着这么一个大好机会在自己眼前葬送?你不妨扪心自问,山海历经万万年,不论哪一个时期想要取得和平安稳的岁月,不都要渡过腥风血雨的杀伐时代么?既然天劫避无可避,不如你我联手先下手为强,至少待天魔占据山海五经时,你我皆有话语权,也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啊。”天魔循序渐进说道。
“到那时,即便整个山海在我天魔统治下,可只要有你我在,至少可以保证那些无辜百姓的安危,免受驱离劳役之苦,只要那些人听话照做,试想一下,整个山海不过是换了一代统治者而已,只要我们是明君贤尊,百姓一样可以安居乐业,传宗接代,这又有何不可呢?”
仲夜一震,继而整个人松懈拉垮了下来,他坐倒在地上,眼中的痛苦挣扎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阴森和冰凉。
“所言当真?”
天魔大喜,强忍心中快意,自顾说道“你说呢?虽然你我各为其主,但是如今我们这番模样若还分彼此的话有何意义,这千年来你我互相较劲一争高下,最后的事实是你我几乎都在慢慢同化彼此,既然你能认可我的观点,我又何尝不会考虑你的想法?”
仲夜呼出一口长气,似是认命一般,至三千年那场神魔大战后,他被时光束缚在此看守天帝宝库入口,每每苦不堪言,更多就是来自和这头天魔的抗衡。
三千年前,在龙神和剑神还没拉开生死大战之际,山海之内所有的合道境修士都跟随龙神去往天外天和那化外天魔厮杀。
而自己作为雾影宗的上一任宗主,修为虽未到神境,可凭借天资卓越的超强天赋,竟是在合道境内就将黄庭经练至太清境,放眼整个道家看去,他也是无人能及,甚至超过雾影宗第一代宗主。
已至太清境,至于神境,只要法力够了,自然而然就能轻易破开这道门槛,只是不等他有这个机会,就去了天外天,和天魔对杀之际,他面对的正是当时那群天魔的十二大副将,魔初阳。
至洪荒那头天魔绝世尊者陨落后,天魔之地就由十二头副将天魔主宰,而三千年前的天魔入侵之战,正是那十二头天魔领军来犯,魔初阳作为十二大天魔副将之首,法力深不可测,自己和崇灯联手都奈何其不得。
要不是当时那位剑神一剑光耀九州,斩杀四头天魔副将抽身前来相助,自己和崇灯怕是凶多吉少。
好在剑神将他重创之后,自己才有了绝对的把握可以碾压于他,这才使得最后一击将魔初阳杀死在天外天上,只是最后自己也被魔初阳临死反扑,两魂七魄都不复存焉,唯独剩下的一缕残魂侥幸存活,而魔初阳亦是如此。
两人在坠落大地之上时,魔初阳趁机将自己的一缕残魂寄托在自己躯体内,所以才有了这几千年的纠缠。
世人皆以为自己和魔初阳战死在天外天,殊不知是时光半神偷偷将自己救下,不仅稳固好自己仅剩的一缕残魂,还将自己带到帝俊开创的天帝宝库疗养精魂,借着帝俊福缘之地清修,这才侥幸存活至今。
只是自己和魔初阳合二为一,尽管各自的残魂始终在分庭抗礼,可在这地方,自己的魂魄能得到稳固,魔初阳亦是如此。
为了能同化仲夜的残魂,魔初阳穷尽一身精力不断诱导仲夜,而最为禁忌的便是破开仲夜的色相,酒色之中,方可让人沉沦忘我。
这也是为何被他抓来此地的小鬼要想尽办法去往山下找寻良家妇女上山,那夜夜欢歌的水乳交融,莺莺艳耳的绕梁余音,正是魔初阳的拿捏手段。
鱼水之欢,翻云覆雨,天伦之乐,颠鸾倒凤,自古便是大多数男子梦寐以求的向往。
只是魔初阳终究太小看了仲夜,以他的心性和修为,只是差了点步入神境的时间而已,不然魔初阳断然是没有这个机会。
不过也就是因为差这一点,即便一时半会攻不破仲夜的道心,可在这么多年里的日积月累下,总有那么一丝涟漪某天会逐渐掀起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