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德禄来了,看到海蛇,一脸的堆笑。
“旅长,身体可好些了么?最近衙门事情太多,才抽开身来看看你。”孙德禄官面儿上的事情做的很虚伪。
“多谢孙县长挂念,已经没啥大碍,快请坐。看茶。”
“孙县长,您来我这里,除了看我,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情?”海蛇心说你个孙德禄装什么大尾巴鹰。
“哈哈哈,旅长,果然好眼力,最近地面上不太平您可听说了没有?”
“啊,不知道孙县长说的是哪一件事儿,咱们这里土匪横行,地面哪天太平过?”
“小田二雄的事情,你可知道?”
“稍微有所耳闻,小田怎么了?”
“被胡子杀了。脑袋挂在了北山山寨门楼子上了,货物被抢劫一空。这帮土匪杀人越货,无法无天,在你我管辖的地面儿上横行霸道,太没有规矩了。你看看,小鼻子的军方给我衙门来了照会了,责成我们衙门和当地关东军驻军合力捉拿杀人凶手。”
说完孙德禄把一张文件交给海蛇,上面写的就是孙德禄说的意思。
海蛇心里这个骂啊,心说你个孙德禄,就是一条狗,你对付老百姓是作威作福,你贪赃卖放是手拿把攥,现在小鼻子给你一张擦屁股纸,你他妈当圣旨,听他们使唤,你吃屎还拉上我们独立旅驻军一起吃,心里这个不痛快。可是没办法,现在翻脸,能翻吗?
“嗯,孙县长的意思是……”皮球再踢给了孙德禄。
“旅长,按理说保境安民是你我双方的共同责任,如今地面上不太平,外国侨民惨遭杀害,当地商户士绅不堪其扰,政府对咱们这里又是鞭长莫及,只有靠衙门和你们驻军共同围剿了。不知道旅长大人是否同意鄙人的想法。”孙德禄说了一套冠冕堂皇的话。
海蛇一听,脸上微微一笑,心里说道,你个孙德禄,你拉几个马粪蛋我能不知道吗?在我这儿面儿上装孙子,你他妈也能叫做父母官。不过海蛇现在面对的是县长,所谓县官不如现管,自己所谓的旅长的确比县长大得多,不过还得给这个县长面子,而且自己也得到了命令,要求剿匪。
当时一个师的才2个旅,不过张小个子有自己的打算,在奉天,就配有4个旅,2个旅是官面上的,2个旅是自己的小金库,那是自己的队伍,另外就是海蛇的独立旅,这也是插在黑水这边的一根钉子,随时都可以策应奉天的军事活动,但是从清朝以来,黑水都是苦寒之地,很多犯了法的都是发配到黑水这里,不少人死在路上,还有一些人因为饥饿,寒冷,疾病死在这里,生存非常不容易,剩下的一些人种地开荒在这里落户,还有一些人一看日子太苦不得活,干脆落草为寇,本身东北的爷们儿都是铁血的汉子,一口酒,一口肉,一声喊,就能冲出去大刀片子冲锋,所以,胡子非常多。
“孙县长,你说的对,不瞒你说,我也收到上级的命令,要求和衙门一起剿匪,我们正在想办法。听说你们衙门抓到一个土匪,正是北山那边的,如果方便的话,可否让我们独立旅去审审?”海蛇问道。
“这个,旅长,这是要犯,是杀害小田二雄的凶手,如果要审问,事情非同小可,万一出了问题,本官可担不起责任呐。”
海蛇心说,你他妈发屁,能不能审问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情吗?如今我一说审问,你赶紧往回说。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海蛇和土匪有关联吧。
“县长,你是不是怀疑我海蛇通匪?”海蛇直接说了。通匪可是大罪,当时够枪毙的标准。
“梁旅长,你说什么呢?我个小小县官哪能怀疑您呢?”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北山山寨的当家的林中燕我认识。和我一起来的黑水,原来辽南我们是一个绺子的,她是我们老当家的,可是此一时彼一时,当时是为了报仇我落了草,如今我报效国家,是为国家效力,就因为我当了旅长,她个老娘们儿还想吆五喝六,我没有给他官职,所以她气氛不过不说,经常对我们的军事指挥是指手画脚,摆不清自己的身份,你看我最近出了多少事情?我差点死在外面,就是因为这个林中燕乱整,搅合的我们军营不和。我们闹翻了,她脾气暴躁带着自己原来的兄弟,还抢了我们大量的武器弹药,偷着跑了出去,我们一打听,去了北山占山为王。这回出事情,我也是非常吃惊,这个林中燕伸手五只令,全手就要命,杀人连眼睛都不眨。当初和小鼻子有过节,奉天的关东军营都敢闹,她怕过谁?”
孙德禄一听,啊,这么回事儿,这个事儿八成是真的,海蛇没说假话,要不谁好好的军营不当,去当胡子,没道理啊。
“旅长,据您所知,林中燕武器如何?人数如何?”孙德禄想问问详细情况。
海蛇心说,孙德禄,老奸巨猾啊,想透透底,行我告诉你。
“不瞒您说孙县长,我接到命令也挠头呢。你知道林中燕拿走多少好东西?长枪200支,子弹10万发,连珠机枪10支,山炮10门,迫击炮4门,人带走了大概200多人,不到300,经过这几天的忙活,我怀疑肯定有人去靠窑,人数在300上下。你要知道,我们原来的敢和关东军硬碰硬,那是因为我们认为兵不在多而在精,我们训练的人都是以一当十。所以,如果我们去打,那么必然是两败俱伤,非常不好打。可是如今孙县长雪中送炭,听说巡捕营的有大概1000多人,正好,咱们兵合一处将打一方!”海蛇一说这个话,孙德禄的脸上汗都下来了。
“旅长,你们是军人,兵强马壮,你知道,我们巡捕营也就抓个小偷,整个当地治安还凑合,如果和经过正规训练武器精良的土匪去打,我们肯定不是对手,再说,我们的武器就是汉阳造,武器老不说,连一门炮都没有。北山山寨固若金汤,你说我们那人去了不是白给吗?还望旅长多体谅。”孙县长说道。
海蛇一听,心说,好你个孙德禄,一说出力你往后稍,一说报功你是当仁不让,真是个老奸巨猾的人。
“你看看,你也为难了吧,所以啊,我们正在制定详细的行动计划,否则胡子没剿灭,咱们自己完犊子了,怎么和上面交代?你我乌纱帽都得丢。我想法,让我们先去审问你抓着的这个土匪,如果能在他身上有突破口,那么里应外合,咱们再合力抓捕,估计还有希望。”海蛇假模假式的说道,上面叫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就是海蛇现在的样子。
孙德禄思考良久,心说:这个旅长有命令,也是剿匪,如今只要在我的大牢里,问几句话能咋的,我派个人跟着就完了。只要不让我们打前锋那么就没问题,否则巡捕营不得全交代了。
“好,我答应你,你们审问,我们的跟随,说句官面的话,事关重大,我们必须小心谨慎。”
“那是自然。放心,这么多枪,这么多人,一个土匪看不住吗?万无一失,你放心吧。哈哈哈。”海蛇一听,行了,只要能见到水龙,这就有门儿。“孙县长,这样,我们审问完了这个土匪,就立刻制定详细的计划,合力剿灭土匪,你回去以后,整顿兵马,做好准备。一旦出兵,必须按照计划行事,否则出了事情,你我都担待不起。”
“一定,一定啊。旅长,那鄙人告辞了。”
“慢走!”
送走了孙德禄,海蛇坐在椅子上,思考了良久,告诉传令兵,赶紧找龙四海,马瞎子,还有几个团长和原来的炮头,召开紧急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