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心何忍!</p>
更加糟糕的是,这还意味着跟法国人的老盟友米克马克人为敌。有趣的是,米克马克人比阿卡迪亚人更“爱国”。阿卡迪亚人对站在哪一边还有些羞羞答答,米克马克人则坚定地站在法国人这边,认为这种态度就是一种背叛。</p>
如果阿卡迪亚人胆敢宣誓效忠,立马就会被米克马克人视为死敌,被米克马克“锄奸队”消灭,这可是个现实的威胁。</p>
这不得不说,有人给齐国人出了一个好主意。</p>
对于阿卡迪亚人来说,在上帝面前宣誓,是一件非常神圣的事,一旦许诺,那只能跟着齐国人一条道走到黑了。</p>
将来我们法国人要来收复阿卡迪亚,难道我们要拿起武器,跟随齐国人共同反击故国军队吗?</p>
若是,阿卡迪亚人拒绝宣誓效忠,会被齐国统治者认定为非国民,将被克以重税,强制服劳役,并剥夺任何政治权利。</p>
当然,阿卡迪亚人也可以选择一走了之,离开自己的家园,不受齐国人的鸟气。</p>
但是,要抛弃数代人的积累,选择远走他乡,这何其艰难!</p>
很多阿卡迪亚人权衡利弊、思虑再三,绝大部分被迫以上帝的名义,向齐国皇帝和陈王宣誓效忠,从而保留了自己的合法权益。</p>
但很显然,齐国人仍旧不是非常信任他们,在每年冬闲时节,组织乡兵演练,毫不例外地将他们排除在外。在地方事务管理上,也以阿卡迪亚人不会说汉语为借口,很少征召他们进入政府管理机构,妥妥的政治歧视。</p>
数日前,从欧洲大陆传回消息,说是齐国舰船在西西里岛海域与法国海军发生交火,引发了两国之间的紧张局势。</p>
陈王府当即下发谕令,要求各地政府密切关注阿卡迪亚人的动向,警惕法国人可能会发起的报复行为。</p>
由于担心这场意外的军事冲突,最后会演变成一场战争,陈王齐惟浚在提高必要戒备的同时,还指令陈国下属的贸易商社积极向新英格兰地区采购火药、布匹、牲畜、药材、蔗糖、酒水等商品,以囤积战争所需的战略物资。</p>
要知道,陈国除了有一艘机帆船改装的武装炮艇外,连像样的战舰都没有,根本无法保证自身海域的安全。</p>
而齐国大西洋舰队也没有在陈国左近部署任何军力,仅在加勒比海有一支规模不大的分舰队,驻扎于圣多明戈岛的瑞安港。</p>
可以预见,一旦齐法战争爆发,陈国必然会遭到临近的新法兰西领地的大举入侵,对方的海上实力虽然也不咋样,但也能轻轻松松动员二十余艘武装战船,可以将青川和长兴岛彻底封锁围困。</p>
届时,想要等到齐国海军来救,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p>
所以,陈王府军务司据此作出战争预案,那就是在战争爆发后,陈国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至少要坚持八到十二个月,方能获得相应的救援。</p>
“王上,既然存在战争的风险,那么今年的移民事务是不是要暂停一下。”陈王府政务司主办王元章骑马跟在陈王齐惟浚身侧,轻声问道:“为了囤积军需物资,以及增建城防和炮台,府库中的资金已然所剩不多了。若是仍旧按照年初所定的移民计划,届时,怕是没有足够的钱款去支付移民费用。”</p>
“移民不能停!”陈王齐惟浚断然说道:“整个北美东海岸,就属我们陈国势力最为单薄,人丁最为稀少、武力最为孱弱。若是不抓紧时间移民,在最短时间内将人口规模提上来,我们如何与英法两国相争?至于府库资金不足的问题,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有些移民费用,我们可以先暂时欠着,或者将境内的土地、林场或者长兴渔场的捕捞权抵押给那些商人。另外,我们还可以试着跟加勒比商社、美洲商社、地中海商社等几个巨头借些钱,同样以土地、林场和矿山作为抵押物。我就不信,以我们陈国这么大块领地,还换不来些许资金?”</p>
“王上,欠钱终究是要还的……”王元章闻言,不由苦笑连连。</p>
这位大王,合着为了迅速发展壮大,根本就不管以后该怎么过日子了!</p>
“王卿,你也是曾在户部做过事的老人了,当知借鸡下蛋之故事。”齐惟浚说道:“我大齐自乾武十二年首次出现财政赤字以来,有财政盈余年份便是屈指可数。从我们就国陈州时,帝国财政赤字更是突破五千万元,你可见过户部尚书和内阁总理为此担心过?只要咱们陈国在发展,在赚钱,能支付得起每年的利息,那些借钱的债主就不怕收不回投资。”</p>
“臣担心……”</p>
“无需担心。”齐惟浚笑着说道:“欠的钱越多,未必就是坏事。你说,要是我们陈国未来某个时候陷入困境,遭到法国人或者英格兰人的攻击,那些债主为了能顺利收回投资,会不会竭尽全力地来救我们?”</p>
“……”王元章。</p>
我勒个去,这皇室果然够厚黑,以债务来绑架本土的商业巨头,逼得他们在陈国陷入巨大麻烦时,不得不设法来救。</p>
“……”</p>
一阵马蹄声响,一名王府护卫飞驰而来。</p>
“王上,安陆急报。”</p>
“讲!”</p>
“法国人征发数百民夫,于小宁河北岸开始修筑城寨。”</p>
“嗯?”齐惟浚顿时惊愕不已。</p>
法国人要动手了吗?</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