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即便心中有数,也不代表就能解决问题。不然,何来“无奈”一说……
滕璇熠怎会不知,一句“无碍”必将惹来竹澜的不满,可是,他与自己打了一个赌:薇儿,绝不是在无理取闹!
“这么热的天,你糊张假脸不难受吗?”
“难受。”
“做人,为什么要让自己难受呢?”
“难受一时还可做人,爽快一刻也许就成了鬼。”
这话听着倒也新鲜,不过,生而为人,也有他的道理,若是违背了南丹王的意思,知道后果会不会更加严重呢…….
歪了歪嘴,竹澜继续问道:
“那丫头在故意试探穆衍,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我并没有看出什么,只是,细细想来,薇儿的每一次胡闹都是有她自己的目的,我觉得,这次也不例外……”
点头浅笑,竹澜觉得很是赞同,会胡闹的姑娘千千万,但并不是每一个都能清楚自己胡闹的意义……如此看来,自己刚才还真是错怪他了!
“这里没外人,把那张假脸撕了吧!”
“然后呢?”
“然后,我既不会让你觉得难受,也不会让你变成鬼。”
这二十多年来,自己何曾尝过这挫败的滋味……外围忧,内里困,皆无计可施。相继出现的几位贵人,也都因薇儿之故,出手相助,呵!这算什么……
滕璇熠在心里默默地嘲讽着自己,虽然他明白竹澜是一番好意,但是,身为一个男人,自尊,要靠自己的能力维护!
“不必了,我还是想等有外人在的时候,再撕下来!”
没想到,这高高在上的皇家子弟也愿忍辱负重,等到有外人的时候……这小子,终于想通了!
“好,有些事还是需要你自己做决定的!走吧,我们进去瞧瞧,那丫头带我们来这里,怕是为她下一次胡闹做准备呢!”
眉展目弯,心结开;欢声笑语,踏步行;男儿有苦,不轻言;待得云开,见月明。
趴在窗户上,见那二人神情愉悦地朝正屋走来,紫熙连忙跑回座位,若无其事的喝起茶来。
“殿下。”
穆衍匆忙起身相迎,在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他不免难安。
“薇儿都告诉你了吧?”
“是,殿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您为何不早些跟我说啊!这……”
“事发突然,我也是后知后觉,若不是九冠,熠麒军,恐怕就完了……”
“属下正想问此事呢!那火羽两营如何能保的住啊?什么移花接木,是换成别人替他们送死去吗?这未免也太……”
这个穆衍真是啰嗦,早知道就不跟他废话了!九冠与竹澜可以互通消息,难不成用信鸽啊?那翔坤宫中哪来的信鸽啊?消息说传就传出去了,九冠又利索的把事给办了……啧啧啧,搞不好那个琰瞳和秘渊也非寻常人,哎呦?神仙聚会啊!
打量了九冠一番,紫熙心中早已明了,见无人回答穆衍的问题,她叹口气:
“我说穆管家,你们殿下是那么残暴的人吗?替死,亏你想的出来?火羽二营的战力自是不必多说,我问你,为何南丹王就能有把握让他们输呢?”
“啊?”
见滕璇云与昕若也满脸好奇的凑上前来,紫熙使劲的胡噜下脑袋,凌乱的头发散发着暴躁之气。
“边境有驻军,自是先会抵挡一番,可同时,他们也是南丹王在边境的手啊!手能干嘛?挖啊!挖什么?”
“陷阱……”
滕璇云脱口而出的两个字,让那些凌乱的头发稍稍顺滑了一些。
穆衍皱着眉头想了想,又继续问道:“那……那咱们移的是陷阱吗?”
深吸一口气,紫熙欲哭无泪:
“我们要战败,就一定要落入陷阱,败的自然才不会让人起疑。”
“那火羽两营不还是难保吗?”
“是!他们必须伤亡惨重!”
“白姑娘,你真的把我弄糊涂了,绕了一圈,还跟没说一样!”
嗯?紫熙转了转眼珠,好像是哦……
九冠实在是憋不住了,捂着嘴在一旁笑了起来,这丫头,也有把自己绕迷糊的时候啊!
“穆管家,她的意思是只伤不亡,不要再问了,我只告诉你,有些事莫要以常人的思维去想,我,一定会保住他们的性命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