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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阳口里用力咬着王清月送他的奶嘴，小心翼翼地走在金属楼梯上。
他的身体已经被汗水浸透。
楼梯的尽头，是辅控室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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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分钟前，他还站在“金龙”尾部的装卸走廊里。
四周的液晶显示屏全部黑屏之际，他在黑暗里也感觉到了一丝绝望。
他想投降，甚至想干脆按照“蛟龙”，或者说“98号”的意愿，跳出“金龙”自杀摔死算了。
“白天阳，白天阳！”
忽然间，白天阳在黑暗中听到有人在小声喊他。
而且这个嗓音很熟悉。
他稍微辨别了一下，就意识到声音是从旁边一台已经黑屏的液晶显示器里发出的。
“白天阳，能听到我说话吗？”
“能。”
白天阳向声音的源头走了过去。
“听得出我是谁吗？”
“吕制豪。”
“很好，赶紧跟着我的全息影像走！快！”
白天阳扭头朝白慧心和王清月的方向看了一眼。
“怎么做你们三个生还的可能性大，你应该算过的吧？大学里你学得最好的课，就是《概率论》和《贝叶斯算法》。”
白天阳冷冷地道：“我当然盘算过，只不过你这个变量之前不在我的模型里。”
“那随便你。有兴趣的话朝左看一眼。”
吕制豪这句话说完，白天阳把头扭向左边，果然看到一个“鬼影”站在那里。
黑色西装+锃亮的黑皮鞋，和背景的黑暗几乎融为一体，而且不停地扭动，就好像信号不好时，无线电视机屏幕上画面的扭曲一样。
白天阳决定跟着他走。
他的判断是：至少在此刻，吕制豪和自己的利益是一致的。“曲江金龙”如果真的当着那么多大唐长安游客的面凌空爆炸，那整个新创世集团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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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龙’里的全息投影设备比较差，而且‘98号’的家伙很快就会察觉，我陪不了你多久。”“鬼影”一边往前跑，一边说道。
“有‘曲江金龙’的设计图纸或者透视构造图吗？有那个我就能想出办法来。”白天阳说道。
“这个有的。”“鬼影”领着白天阳爬过一段金属楼梯，来到一个杂物间的大门前。
根据“鬼影”提供的密码，白天阳打开大门，发现里面堆满了废旧的平板电脑、手机、xr装置和其他电子设备。
“鬼影”说道：“为了保密起见，‘金龙’上的电子设备报废后，必须全部回收，等待粉碎处理。你自己搞一台能用的，我告诉你怎么下载到你要的资料。”
对于白天阳来说，这不是难事。
3分钟，他就把一台黑屏的pad给修好了——把接屏线接通就好。
“你们可真有钱，这台pad好几千，稍微修一下跟新的一样……”
“ip地址：33.45.179.86，资料都在……密码：oy……”
“oy？欧颖？你特么，后面几位是什么？啊？”
可是，“鬼影”在说了“oy”两个字母后，忽然更加扭曲，并且很快消失不见了。
白天阳一边口吐芬芳，一边用欧颖的生日、毕业日来试，最后，当他试验到自己和欧颖离婚的日子时，系统提示：“密码匹配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