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立刻张开一条缝,雉鸡飞了出去。
白天阳看到,从里面往上看,天花板是白色的,但从外面往下看,这块顶棚所对应的板材是黑色的。
没错,应该是那尊巨大帝王雕像头顶冕冠上的冕板。
雉鸡把白天阳等人拽出来后,冕板重新合拢。雉鸡们爪子一松,把白天阳和“受气包”扔在黑色的冕板上。
那些雉鸡则悬停于半空,绕着白天阳和“受气包”一周,一开始还“嘤嘤”叫两声,但很快就停下了,只剩一片寂静。
白天阳站在冕板上,头晕目眩,狂嘬右手拇指的关节——
这块冕板的面积比一辆轿车大上一圈,四周无遮无拦,而且还有大概5度的倾斜角。
如果一个不当心掉出冕板,那肯定摔死。
白天阳和“受气包”只能背靠背站着,警惕地看着四周的这些机器雉鸡。
“兄弟。”白天阳对“受气包”说道,“你大名是什么?今儿搞不好死一块儿了。”
“受气包”说道:“刘……嗝!”
白天阳奇道:“刘嗝?”
“受气包”说道:“不不,我叫刘良辰。阳哥,难道真的……嗝……真的没办法了?”
白天阳说道:“待会儿,雉鸡扑过来,咱们抓住一只或者两只,往死里揪住,或许不会掉下去。”
刘良辰说道:“可我怎么觉着,它们不像是要扑过来咬我们的样子?而且,我怎么觉得脚底下越来越热了?”
白天阳一凛。他的精神高度集中在周围的机器雉鸡上,此时经刘良辰提醒才发现,他的脚底板一阵阵地发热。
不,是发烫。
而且,白天阳也感受到,一股股热浪正由下至上地袭来,他不知不觉间,已经汗流浃背。
他抬起脚来,发现脚上所穿乌皮靴的底部已经变软,甚至有融化的迹象。
白天阳心头暗惊:这表明金属冕板上的温度至少在70摄氏度。
这帮怪物,这是要把我们铁板烧喽?
“嗝!啊!”刘良辰终于忍受不住,一边叫着,一边朝冕板边缘而去。
白天阳大叫:“别!”
但根本拦他不住。很快刘良辰到了距离掉出冕板只有半米的地方,说道:“这里凉快,这里凉快多了!”
而白天阳也终于忍受不住,开始不停地倒腾左右脚,一会儿左脚抬起,一会儿右脚抬起,狼狈至极。
“哈!”
“哈哈!”
白天阳听到,脚底下隔着金属冕板,有一阵阵笑声传来,夹杂着嘈杂的、兴奋的议论声。
应该是郑谦荷那些人在笑、在谈论。
而脚底下冕板的温度还在上升,白天阳感觉脚底应该已经烫伤。
无奈中,白天阳只能向冕板边缘走了两步。
果然,脚底下感觉到的温度大大降低。
虽然也有30~40度,但总算不会马上要命了。
正当白天阳想歇口气时,他却听到又一阵笑声。
“哈哈!”
这一回,笑声是从眼前悬停于半空的一只稚鸡口里传出的。
“小哥,滋味儿如何?”
是郑谦荷的声音。机器稚鸡成为了无线传音喇叭。
白天阳大叫:“老怪物,老变态!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