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李世民的衣服,有些疑惑的道,
“这是何意啊?”
这一套华贵长袍,一般只有在重大场合,如祭祀、庆典的时候才会穿。
今天怎么穿上了?
“父皇!”
李世民行至李渊面前,呜呼一声后,便噗通一声跪倒,以头抢地!
李渊:“???”
“你,你这是做什么?”
他忙道,
“起来起来,有话好好说嘛!”
然而,任他劝说,李世民硬是不起。
他将脑袋死死的磕在地砖之上,痛呼道:
“儿臣,死罪!”
李渊:“……”
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他怎么有点看不懂呢……
“什么死罪?你犯什么事了?”
李渊只得问道。
“儿臣……”
李世民略带呜咽的道,
“先前父皇严惩杜淹的时候,儿臣还执迷不悟,心中有怨。”
“可经历过昨日之事后,儿臣大彻大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严重错误!甚至可以说……儿臣简直是罪不容诛!”
“父皇,儿臣是来请罪的……”
“请父皇降罪!”
砰砰砰!
他流着泪,邦邦磕了好几个头,丝毫不带含糊。
而这番话语,这副作态,也是让李渊有些措手不及。
他潜意识里认为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按照自己的性子,事情既已平息,便也不愿深究。
没想到,李世民今天竟然搁这儿自爆来了?
难道是昨天的事儿……对他刺激太大了?
一时间,李渊竟不知该说什么。
见儿子哭泣磕头不止,他有些于心不忍,不禁道:
“好了,好了!”
“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朕亦没有追究你的意思。”
“那个杜淹,朕只当他是自己丧心病狂,被猪油蒙了心,与你无关。”
“来,起来,莫哭了……”
他目光柔和,便要将李世民扶起来。
“父皇……”
李世民眼眶泛红,上前攥住了李渊的大腿,恸哭道,
“父皇对儿臣如此宽厚仁爱,儿臣……无地自容!”
“无地自容啊!”
说罢,又是一阵剧烈的抽泣,样貌毫无形象,甚是可怜。
此刻的李世民,不像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天策上将,而是一个因做错事而在父亲面前自责的孩子。
李渊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好啦,你昨天说的,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
他拍着李世民的背,柔声宽慰道,
“朕不会怪罪你的。”
“其实啊,只要你们兄友弟恭,不要再起争端,就像是小时候那样,朕就最高兴了。”
李世民嗯了一声,重重的点了点头。
“儿臣已经彻底醒悟了……儿臣再不会跟大哥争了。”
他适时的从怀中取出一封奏折来,吸了一下鼻子,而后恭恭敬敬的双手奉上,诚恳道,
“这是儿臣的奏疏,请父皇……御览!”
李世民听到前半句话还乐呵呵的,心中无比欣慰,可听到后面这句,脸色顿时就不对了。
而当他看清楚李世民所呈上来奏疏的封面的时候,神色就更是一变!
“《乞藩书》?”
李渊不可置信的道,
“二郎!你……你竟向朕求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