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只能二选一,带一个走。”
“你选吧。”
天策宿将,使唤顺手?
这几个字眼,让李世民不得不敏感。
作为皇帝这种天生的政治动物,李二几乎没有犹豫,自然而然就作出了“分而化之”的决定。
你跟他们很亲密?啥好事都想带着他俩?
好,那就只能选一个,选了一个,就一定会得罪另一个。
选吧。
有二桃杀三士那味儿了。
“好。”
徐风雷没有丝毫的犹豫,也没有讨价还价,朝着尉迟恭和程咬金道,
“你俩猜个拳,谁赢了我带谁。”
“猜吧。”
李世民:“……”
好家伙。
当年公孙接、田开疆、古冶子三人要是用猜拳分桃,那估计这个千古闻名的阳谋也不会流传下来了。
“好,来!”
尉迟恭神情一肃,摆开了架势。
“噗,噗!”
程咬金往手上吐了两口唾沫,搓了搓手,严阵以待。
然后:
“五魁首啊!六六六啊!”
“七个巧啊,八匹马啊!”
“哈哈,喝!哦不对……我赢了!哈哈哈……”
当尉迟恭脸上露出胜利笑容时,群臣也都绷不住了。
把这两仪殿当酒楼,开起趴体来了是吧?
“不对,不对!”
程咬金一脸的懊悔,不服道,
“我刚才是疏忽了,再来,再来两把!三局两胜!”
“来!”
尉迟恭闻言,却是冷哼一声,收拢了自己的手掌。
“拉倒吧,输了就是输了,别找借口。”
他潇洒转身,给了程咬金一个后脑勺,笑嘻嘻的看向徐风雷,谄媚道,
“干爹,哦不……太师,我赢了。”
徐风雷翻了个白眼。
“没个正经!”
他摆了摆手,转而朝着李世民拱手道,
“陛下,臣就带尉迟恭出征吧。”
李世民:“@#¥%……&*@”
怎么觉得这朝堂之上,乌烟瘴气的呢?
“……好罢!”
李二虽然有些不悦,但君无戏言,还是点头道,
“就令尉迟恭为你麾下参将,一同出征吧!”
“谢主隆恩!”尉迟恭顿时喜笑颜开,眉毛都快高过发际线了。
然而,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与他的喜悦相比,程咬金此刻却是恨不得将自己的手给斩下来。
“关键时刻犯浑,要你有什么用!”
他咬牙道,
“特娘的!输给别人也就罢了,你怎么能输给尉迟恭呢!”
“喂喂。”尉迟恭用胳膊肘推了推程咬金,而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故意道,“别冤枉你的手了,其实猜拳靠的啊,是脑子,哈哈哈……”
程咬金:“@#¥……&*@!!!”
李世民看不下去了,一个眼神给到台阶下的太监。
“肃静!”
太监尖细的嗓子嗷了那么一声,大殿内恢复了寂静。
“不说题外话了,朕以徐风雷为主帅,李靖、李绩为副帅。”
李世民看向众将,肃然道,
“其余诸将,皆以主帅为尊,受大总管节制!”
“此战至关重要,关系到我大唐的国运!军中若有傲慢不从、懈怠延误者,无论地位高低,皆以军法处置!”
众将心神一震,皆点头称是。
“大总管!”
李世民从身旁近侍手中取过一柄金剑,亲自走下台阶,走到了徐风雷面前。
“臣在。”徐风雷应了一声。
“朕说过,这场仗,你是代朕出征!故而,朕把这柄天子剑也赐给你!”
李世民语调铿锵有力,单手将天子剑递出,道,
“有此剑,代朕作战;见此剑,如朕亲临!”
“作战期间,你捧出此剑,可暂行天子事!一切事物,皆可便宜行事!”
“接剑吧!”
群臣:“?!”
皇帝这是怕徐风雷军中威权不够,给他放大权了呀!
这天子剑,就等同于是一个逆天的buff,只要持有他,在一定领域和时间内,就是皇帝!
“是。”
徐风雷双手捧接,将略微有些沉重的天子金剑迎入了手中。
瞧着这把朴实无华,却附魔了“无敌buff”的剑刃,他的心也随之沉了下去。
权力越大,责任便越大。
历史上没有自己,李靖也以极小的代价赢得了这场灭国大战。
现在有了自己,总不能走一遍老路吧?那不真成了吉祥物啦?
讲真,他还是有点傲气的。
无论怎么样,总得优化一些才是。
“大总管,拜你为帅,这是朕去年就已经定下了的。”
李世民拍了拍徐风雷的肩膀,轻声道,
“朕对于你,可是寄予厚望啊。”
徐风雷点了点头。
“既接此任,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托。”
他深吸一口气,抬头对上了李世民的眼睛,目中满是坚定之色。
要么不接。
既然接了,那就做到最好!
性格如此,他始终不是那个甘愿摆烂的人。
“好!”
李世民欣慰道,
“朕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朕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等你凯旋。”
说罢,他转身上了台阶,重新坐到了龙椅之上。
“大事既定,诸位爱卿也要做好战时之准备。”
李世民淡然道,
“退朝吧。”
军国大事,一朝议定。
十万大军,整装待发,只等调令!
山呼万岁之后,李世民离开了两仪殿,而大臣们也陆陆续续的走向殿外。
地方还是那个地方,许多人的心境都不一样了。
“赌博伤身,赌博伤身啊!非君子所为也……”
“唉!谁知道陛下会选择太师为主帅?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还是不要自作聪明了!”
“是啊,大家还是当君子,不要当陛下口中的小人。”
“赌资输了也就输了,我一年的俸禄啊,回去我家夫人一定会打死我的,过两个月要没米下锅了……”
“兄台,到时候还请接济我一些……”
“……”
愁眉苦脸,唉声叹息一片,一边走一边长吁短叹。
长孙无忌和萧瑀走到殿外,却驻足不动了。
两人望着下方又高又长的台阶,有些出神。
“你们干嘛呢?”
房玄龄挥了挥手,道,
“思考人生?”
“我想从这跳下去。”两人目光呆滞,皆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