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至高无上的大唐皇帝陛下抵达了他忠实的长安城。鯳</span>
去的时候很低调,回来自然也没有夹道欢迎,毕竟他是度假归来,而不是打仗凯旋。
太极宫,皇后寝宫内。
啪。
李世民一屁股坐在软榻之上,眯眼笑道:
“行宫虽好,但还是家里舒服啊。”
“别说,这两月不在,还怪想念宫里的一桌一椅,一草一木的。”
行宫的气候虽然适宜,但设施毕竟简陋,人员配给也不住,各方面总是比不上宫中舒适。鯳</span>
“是啊。”
长孙无垢扶了扶额,有些疲惫的道,
“以后再不要出远门了,折腾人。我还是愿意猫在窝里。”
“就你怕热,我倒是觉得夏天舒服,天气冷起来手脚冰凉的,才受不了呢。这秋风一吹,胸又闷了起来。”
“咳——”
话音落下,她竟是咳嗽了起来。
“好好好,之后都不去了,或者朕自个儿去,行了不?”鯳</span>
李世民连忙起身扶住老婆,关切道,
“观音婢,你还好吧?”
“你这身子骨,也是真弱……不该让你上那九嵕山吹风的,听明已经去喊孙真人了,马上就来给你瞧。”
长孙无垢点了点头,微微闭目。
“嘶——”
屋内的李承乾脱掉了鞋袜,呲牙咧嘴道,
“脚疼脚疼,又长水疱了……我也需要孙爷爷治疗,呜呜呜……”鯳</span>
只见他那光洁的脚面上,那水疱皱皱的,不断有淡黄色的水浸出,用布帛擦也擦不干。
还有个小胖子李泰,亦是吐着舌头,脸色有些发白,一看就是气虚气短。
“你们啊……”
李世民看着这母子仨,不禁叉腰叹气道
“不过是出去玩了一趟,一个个都蔫了吧唧的都要喊郎中了。”
“承乾、青雀,你们母后身子骨弱也就算了,你俩怎么也这么虚?父皇像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一拳都能打死牛!”
“真是……还不如丽质呢!”鯳</span>
在场的几个人,唯有李丽质依旧活蹦乱跳的,看不出疲态。
“那是因为孩儿注意保养!”
李丽质昂首道,
“师父教孩儿的医理,还有养生之道,孩儿都记在心里呢!”
李世民赞许的点了点头。
“看来丽质很有医学天赋啊。”
他笑道,鯳</span>
“说不定,你能成为一个女郎中呢!”
李丽质闻言,眼睛一亮,有些跃跃欲试。
正此时,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两人并排走了进来。
“参见陛下,娘娘。”
孙思邈提溜着药箱,朝着帝后二人行礼。
“孙真人!免礼免礼。”鯳</span>
李世民忙上前相迎,连道,
“皇后受了风,有些胸闷,您帮忙看看。”
“还有太子,他足疾又犯了,哦还有青雀这个小胖孩,也有些气短说不利索话。”
“您都帮忙瞧瞧,有劳了……”
孙思邈闻言,扫了三人一眼,有些愕然。
“这怎么了这是?这么多病号啊?”
他讶然道。鯳</span>
“去行宫住了两个月,回来的路上舟车劳顿,一回到家松弛了下来,难免有些小恙。”
徐风雷在旁应道,
“皇后是在山上吹了山风,受了风寒所致。”
“承乾则是足疾犯了,和先前一样。”
“至于青雀……哼,胖的。”
孙思邈恍然。
李世民尴尬一笑,将他迎进了屋内。鯳</span>
“这都小病,你帮着看看不就得了。”
孙思邈于长孙无垢身旁落座,随口道,
“老头子这都收拾好东西要进秦岭了,也就是你,要换了别人,早撵走了。”
徐风雷咧嘴一笑。
“我那半吊子水平,那么多年没练了,这不是怕出差错嘛。”
他嘿然道,
“皇后体质复杂,太子又是消渴之症引发的,岂敢乱开方子?”鯳</span>
孙思邈轻哼了一声。
“你也知道你是半吊子水平,那你怎么不多练练?”
他没好气的道,
“老夫前阵子都在长安,你怎么也不来请教请教老夫?”
“医学知识浩渺磅礴,你要是不修习,光想着吃老本,那早晚把老本都忘光了!”
徐风雷连连摆手。
“那不是之前忙嘛……我可是监国,那称不上是日理万机,也是日理千机,哪有空……”鯳</span>
他正欲找借口,却见李世民一个眼神扫了过来。
“你日理千机?”
李二冷笑道,
“是谁两个月进宫的次数一个手掌都数的过来?”
“还有脸说自己没空,纯粹就是懒鬼一个!”
徐风雷:“#¥%……&*##”
不带这么揭短的……鯳</span>
“你师父要是还活着,见你这样子,也得气死!”
“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好!”
孙思邈手指搭在长孙无垢手腕上,一边训斥,一边搭脉,两不耽误。
骂完了,这脉也诊好了。
“皇后娘娘勿惊,无甚大事,只是寻常受风。”
孙思邈收回手指,随手取来纸笔,一脸淡定的道,
“不过您的身体的确是虚啊,这种虚不是靠精心照料便能补好的,甚至会起到相反的作用。”鯳</span>
“说句不好听的,您要是村野农妇,每天下地劳作,粗茶淡饭,或许这身子骨倒能硬朗一些。”
长孙无垢闻言,不禁露出疑惑之色。
“孙真人,此话怎讲?”
她问道,
“日子过得太精细,反而不好吗?”
孙思邈点了点头。
“牡丹花最是娇嫩,纵然有人精心照料,但还是稍有不慎便会枯败。”鯳</span>
他道,
“可那荒原上的野草,都不需要人去照顾,就能长得很好,哪怕狂风暴雨,天雷地火都不能将其杀死,过几天就又长得很高了。”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徐风雷接话道。
李世民眉头一挑。
“这诗不错,你自己想的?”他问道。
“抄的,抄的……”徐风雷没好意思窃为己有。
“人啊,亦是如此。”鯳</span>
孙思邈道,
“从皇宫,到行宫,其实并无差别,都是高高在上,养不了什么生。”
“若能从皇宫到民间,到真正的田间,赤着脚去踩一踩那松软的土地,或许会有裨益。”
长孙无垢点了点头。
“孙真人的话,我记下了。”
她神色认真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