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纯粹就是亏钱的买卖!这都十年了,我是不信他将来能出什么成果!除非他在海上发现了金山银山,否则怎么也填不回这笔亏空!”
听着两人还在唧唧歪歪,李清泉没有说话,但是眼神却是冷了下来。
“他这次要的钱还不少,我真是……”
左边的账房先生还要再说,却是被右边的那位扯了扯衣袖。
他这才抬头,看到了李清泉那冷漠的面色。
一瞬间,他便吓了个激灵,不敢再继续逼逼赖赖了。
“花的,是你们的钱吗?”
李清泉冷声道,
“投资本来就是有亏有赚,有些投资短期来看是亏的,长期来看可能也不赚,但却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这样的事情,就该做!”
“你们太过于短视,总是着眼于眼前的利润,这样如何能有大格局大视野?你们不适合做这一块了,换个部门吧,还有,今年的年金你们没戏了。”
“退下吧。”
两个账房先生:“!!!”
换部门……这等于是判了他们的死刑!
要知道,钱庄里最有前途的就是投资部门,在这个部门要是做得好,是有可能晋升总管的!
从投资部门调到别的部门,那等于就是下放贬谪了!不光待遇降低了,地位也下降很多,前途也一片黯淡了!
“殿下,我们错了!”
“殿下,我们真的错了!不该在这件事情上胡搅蛮缠!刘伏波的钱我们马上就批下去!我们……我们平日里的业绩还是不错的,求您不要惩罚我们!”
两人纷纷求饶,语气无比的恳切,就差给李清泉下跪了!
然而,李清泉却是神色淡淡。
“我说出过的话,什么时候收回过?”
她挥手道,
“要不是看在你们这些年业绩不错的份上,我会拿出这样的耐心吗?”
“去!”
两个账房先生面如死灰,如丧考妣。
虽说风雷钱庄是太师徐风雷的产业,但实际上这里是襄城公主李清泉的一言堂!
十年的经营,让她在钱庄内部有了皇帝一般的威严,掌握生杀大权!
任何人,都无法忤逆她!
他俩……只能是认命!
可就在此时,一道声音传来。
“殿下,外面有一个姓薛的校尉求见。”
李清泉眉头微微一挑。
“薛校尉?薛仁贵么。”
她招手道,
“叫他进来。”
旋即,她又看向两人,皱眉道:
“你们还在这里碍眼什么?滚到一边去!”
两人听到这一声呵斥,眼睛里却是一亮!
滚到一边去,而不是滚出去!
这说明……他们可能还有机会啊!
两人相视一眼,丝毫不敢怠慢,直接就乖乖退到了一旁,化作了两件‘摆设’。
而此时,薛仁贵也是走了进来。
“见过公主殿下。”
他快步上前,拱手道,
“薛兄请起。”
李清泉见对方果然是薛仁贵,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起身迎接道,
“你是师父的弟弟,我是师父的徒弟。”
“按理来说,你是我的长辈,不过我年纪差不多,我就喊你一声兄台,你不介意吧?”
事实上,李清泉比薛仁贵大。
但这里,她得客气一些,总不能叫‘长辈’为小老弟吧?
“不敢,不敢。”
薛仁贵忙道,
“我比殿下小呢……”
李清泉却是不在意这些,笑吟吟的道;
“请坐吧。”
“来啊,倒茶!”
“看你这风尘仆仆的,从哪里来?”
两个账房先生听到吩咐,那顿时是快步上前,从仆役的手里抢来茶具,争先恐后的为两人倒茶。
“刚从九嵕山大哥那里回来。”
薛仁贵调整了一下坐姿,应声道。
李清泉神色一紧,双脚不由自主的并拢。
“师父他!他……怎么样了?在那边还好吗?”
她赶忙问道,
“吃住习惯吗?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一口气,她直接问了四个问题!
薛仁贵从账房先生手里拿过温茶,猛地喝了一大口,方才舒了一口气。
“回殿下,大哥在九嵕山还好,有武二丫陪着,照顾着他的生活起居,所以……我看着还行。”
薛仁贵道,
“但是环境还是很恶劣的,那地方太过于空旷了,还很冷清。”
“要是一个人住,绝对会很孤独,好在……大哥不是单独一个人。”
李清泉闻言,神色有些复杂。
“按理说……我这做徒儿的,应该是随身伺候着。”
“唉……现在也是身不由己啊!要是没有这风雷钱庄那么多的事情,我早就随师父一起去了!”
她嘴里念叨着,心情有些低落。
为自己不能侍奉师父而感到低落。
两个账房先生低着头,却是偷偷瞧着李清泉。
平日里,这位老大从来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样,甚至是有些‘冷面’!
也唯有谈到徐公,她的表情才会出现变化,甚至出现几分小女儿的愁容……
“那师父他……回来吗?”
李清泉念叨了一会儿,再度抬头道,
“他要是想回去,我马上派人去接他!”
薛仁贵摇了摇头。
“陛下给大哥写了一封道歉信,大哥看完了道歉信之后,原本好像是有些意动的。”
他老老实实的道,
“但他一听说侯君集也被放出来了,立马就没那个意思了。”
“……不过似乎也不全是因为侯君集,我怕大哥心烦,所以也是没有敢多问,但他的意思很清楚,暂时不会回来的。”
李清泉脸色微微一变。
“又是这个侯君集!父皇也真是……妇人之仁!当初就应该把侯君集给斩杀了,后面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事情了!”
她斥道,
“真想进宫去好好跟他理论理论!气甚!”
薛仁贵:“……”
好家伙!
当朝公主骂皇帝,这也真是够生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