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国家都没了,纵然有亿万金银,也无法享受了。
“是。”
三人皆是应声称是。
从始至终,他们的屁股都是撅的高高的,不敢放下来一点。
在大唐,无论是大臣还是百姓,拜见君主都只需要躬身行礼。
但在高句丽,下位者见上位者,晚辈见长辈,必须跪拜!
姿势不到位,都是不敬!
“退下吧。”
泉盖苏文扶了扶额头,吩咐道,
“高藏那边,继续好好监视着。”
“别想趁着内乱,就动心思。”
三人连连点头,这才收拢屁股,恭敬的后退而去。
房间里恢复了寂静,泉盖苏文坐在桌案前,一瞬间气势全无,陷入了浓郁的疲惫与忧虑之中。
“唐朝……唐朝……”
“唐朝,就那么强大吗?李世民,就那么厉害吗?”
“真该死啊……为什么非要……”
“唉!”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两个婢女入内,端来一盆热腾腾的洗脚水。
泉盖苏文也没有抬眼,任由着婢女为他脱去鞋袜,将脚浸入了木桶之中。
他此刻的注意力,还完全停留在桌案上的地图之上,心里盘算着破局之法。
突然间,滚烫感从足底爆炸开来,激的他差点跳了起来!
“混蛋!”
“你们疯了吗!怎么用这么烫的水,是要……”
唰!
还未等他把话说完,一把雪亮的短刀已然是扎入了他的手臂!
容不得他发出惨叫声,一团黑布已然迅速塞入了他的嘴里,塞的严严实实的!
一系列动作,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以至于泉盖苏文这一刻还处于懵逼的状态,脑袋完全无法进行思考!
他本能的想要挣扎,却见几道黑影窜入房内,用麻绳将他整个人捆绑了起来!
短短几秒,泉盖苏文已经成了一个大粽子。
“呜呜,呜呜呜!”
这下,他是想挣扎,挣扎不成;想惨叫,也惨叫不成。
彻底成了一坨肉球。
哒哒。
一阵轻缓的脚步声传来。
只见一个容貌英俊,身材瘦削的男人,走入了屋内。
他手里还捧着一把折扇,看上去优哉游哉的,仿佛是在逛街。
“徐公!”
“大总管!”
屋内众人见了他,皆是单膝下跪,神色恭敬。
泉盖苏文看向徐风雷,瞪大了眼睛。
他到现在,还是无法思考……但他知道,自己落入了此人的手里!
“啧啧……”
徐风雷晃了晃折扇,笑眯眯的道,
“情报渗透,真是可怕啊!”
“只要情报到位,甚至可以轻而易举的控制一国之首脑!我算是见识了,以后那丫头想要操控一国之政变,恐怕也是轻轻松松吧?只要她想……”
从内米忽到平壤,他是真切的感受到了暗网的强大。
每到一处,都有人员接应,且有周全的计划和路线!
一路通,最终竟然真的就通到泉盖苏文家里来了!一伙不过十余人,直接就趁着给他洗脚的机会,给他拿下了!
太离谱了!
也难怪连李世民都会忌惮,谁要是掌控这样一股势力,谁就有暗杀一国首脑的能力!
“呜呜,呜呜呜!”
泉盖苏文极力挣扎着。
他的大脑从宕机中恢复了过来,脑中闪过无数念头。
是高藏发动的政变?!
不可能啊!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监视之中,怎么可能会有这般能耐?他就是一个可悲的傀儡而已!
那……
对方说的是唐言,难道是?!
在泉盖苏文想明白的一瞬间,他的头皮开始发麻……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徐风雷轻轻关上门,坐到泉盖苏文的身边,一脸从容的道,
“你一定有很多的疑惑,所以,我先自我介绍一下――”
“我是唐人,是唐皇陛下所敕封的平壤道行军大总管,我的战略目标是――领兵杀入平壤,擒拿泉盖苏文。”
“现在看来,这个任务完成的异常顺利啊,顺利到我都觉得有些无聊了,呵呵……”
泉盖苏文死死的盯着徐风雷,挣扎的更加激烈了!
“老实点!”
密探可不惯着他,直接给了泉盖苏文一个大逼兜!
泉盖苏文:“!!!”
他的脸,顿时通红!
这么多年了,还没人敢扇他的巴掌!
“乖一点,能少吃很多苦头。”
徐风雷笑道,
“现在,你的小命在我的手里,如果你配合的话呢,我可以保证你不会死。”
“可要是抗拒我的命令的话,我可是不会手软的。”
“我知道你听得懂大唐话,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要是愿意配合我,就点点头,我会给你松点绑。”
泉盖苏文双眼通红,依旧死死盯着徐风雷,宛若木雕。
“聋了!”
飞鱼冷声道,
“徐公在问你话!”
砰!
他又是一巴掌,甩在泉盖苏文另外一边脸上。
这下好了,两边对称了。
“呜呜!”
泉盖苏文睚眦欲裂,瞪着飞鱼似是要杀人!
“怎么,想弄死我啊?”
“来来来,你弄死我,给你个机会?”
飞鱼把脸凑了上去,开始犯贱。
徐风雷扣了扣耳朵。
“我对于耳聋的人向来是没有耐心的。”
他淡淡道,
“卸他一条胳膊。”
唰!
一旁兵士亮出刀锋,毫不犹豫的向泉盖苏文的肩膀砍去!
噗。
手起刀落,一条血淋淋的胳膊应声而落。
泉盖苏文整张脸扭曲在了一起,他的身子摔倒在了地上,痛苦的抽搐着,像是一只刚进油锅的活虾!
水云手脚麻溜,将早早准备好的止血药抹在了泉盖苏文的伤口上。
止血的效率很高,而那药剂的感觉,也堪比惨绝人寰的酷刑……
“呜!”
泉盖苏文受不了这极致的痛苦,白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徐风雷摸了摸鼻子,看向一旁的洗脚水。“这就不行了?还以为有多倔强呢……让他清醒清醒。”
他吩咐道。
众兵士和密探皆是心头一颤。
整人他们见多了,这整起人来面不改色、风淡云轻的,还是头一回见!
这整一个活阎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