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壤没有了,高句丽也就灭亡了。
长安城在跟大唐军队对峙三天后,渊男产杀了父亲渊盖苏文,杀了二哥渊男建,一手提着一颗亲人的人头,在一个清亮的清晨,一步一叩的走进了李绩的中军大帐。
至此,高句丽最后的抵抗力量也消亡了。
李绩瞅着摆在中军大帐外的高句丽宗庙里的礼器,双手插在袖子里笑眯眯的,如同一位和蔼慈祥的老人。
而站在他身边的原本历来保持着文臣风轻云淡气息的散骑常侍刘春来却面容扭曲,如同恶鬼。
探出手用指关节敲击一下一口青铜钟,青铜钟自然啥声响都没有。
“看来,这东西只能是帝王来敲击,我等身份不够,敲不响啊。”
少了一条胳膊的刘春来恶狠狠的道:“灭掉新罗之后,下官愿意用人头敲响新罗礼器,为英公礼赞。”
李绩笑道:“当初与陛下在曲江宫商讨东征大业的时候,所有的计划里面,可没有新罗这个选项。”
刘春来道:“陛下之所以命下官走一遭新罗,就是要看看新罗国君是否对我大唐礼敬,如果足够恭顺,让金春秋二子金仁问继任乐浪郡王,新罗王。
命新罗太子金法敏去长安就任太常寺卿。
命金庾信就任大唐左千牛大将军。
那么,新罗国的国祚还可以继续延续下去。”
李绩饶有趣味的瞅着刘春来的断臂道:“看样子,散骑常侍的话他们没有听?”
刘春来瞅着自己断掉的左臂,咬着牙道:“金仁问不愿意就任新罗王,斩断了下官的右臂,拿着本官的胳膊向他兄长邀宠去了。
金仁问在大唐生活了足足十七年,还以为他早就把大唐当成了母国,谁料想,我们养了这匹狼十七年,最后,还被他咬了一口。”
李绩叹息一声道:“如此说来,大军还要继续南下,取新罗王子金仁问的人头?”
刘春来恶狠狠地道:“灭其国,毁其宗庙,绝其苗裔,方能解本官心头之恨。”
李绩摇摇头道:“军国大事,岂能为区区个人恩怨奔忙,莫说你只是断了一臂,就算你被五马分尸,没有陛下诏令,大军也不会为你动一兵一卒。”
刘春来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书递给李绩道:“有了这份文书,英公就可以动弹了。”
李绩接过来看了一眼,递给身边的庞同善道:“验证印信。”
庞同善立刻拿着文书进了中军大帐。
李绩笑道:“金仁问只斩断了你一条臂膀,没有把你斩杀,是他的不对。”
刘春来道:“如果当场杀了我,英公的大军恐怕这时候已经杀进新罗了吧?”
李绩阴郁的瞅着刘春来道:“你却总是不死。”
刘春来道:“别怨我,这不是我想这样做的,按照我个人的想法,激怒新罗人杀了我,继而可以让我朝大军灭新罗,我是愿意这样做的,这样青史留名对我来说是一件大好事。
事实上,本官进入新罗之后,一路上骄横跋扈不说,处处吃拿卡要,骄奢淫逸堪称无恶不作。
没想到新罗人都忍耐下来了,不得已,本官准备将一千个花郎徒尸体准备卖一个高价的时候,起了众怒。
金仁问见新罗勋贵们群情汹涌已经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这才跟我翻脸的。
原以为本官在那一刻就要为国捐躯了,没想到,那个金庾信匆匆回来了,还把我的从人以及在新罗搜刮到的财宝统统还给我,派兵把我送来。
走之前还对我说:辽东流血太多,死伤太多,如果两国能够如同以往一样,亲如一家,新罗愿意继续为大唐的藩属国,还会将朝贡增加十倍。”
李绩见庞同善点头示意文书已经确认完毕,就对刘春来道:“你这一趟新罗之行,其实就是去找死的。”
刘春来笑道:“陛下恩遇刘春来五年,刘春来若是死在新罗有用,正好可以用这条命回报陛下。”
说完话转头看看自己空荡荡的一条袖管,继续道:“这样其实刚刚好。”
高侃在一边冷笑道:“原来文官也有不怕死的。”
刘春来瞅着高侃道:“就怕武夫之死于国无用。”
第一章,这两天浑身酸软,嗜睡,还睡不醒,看样子低潮期来了,不说这些,您先看,我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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