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思坐着一架竹子绑扎的滑杆从后面赶过来,云瑾见抬滑杆的是程式兄弟,就对李思皱眉道:这样不好。
李思摆摆手道:我这样做自然有我的用意,不涉及侮辱人。
刚刚放下滑杆的程龙也摆手道:这是我们兄弟自愿从别人手里抢过来的活计。
李思笑道:远远的就看到你们谈笑风生的,在说啥?
温欢道:在说利州女子美如画的事情。
李思没好气的道:又在拿我母后作伐是不是?
说着话从云瑾手里拿过那双破鞋子,举起来看了一眼道:漏了,换新的。
云瑾看着李思拿来的新鞋子,准备咬着牙套上去,这种千层底的鞋子底子很硬,穿这种鞋子走路就跟上刑一般。
穿上之后双脚却觉得暄软。
李思道:我用木锤子砸过,穿上不磨脚,就是不经穿。温欢低头看看自己的鞋子,自觉不会有人帮自己用木槌往软里砸,也就收了起来。
几人也就休憩了片刻,见自家的纨绔营已经慢慢的追上来,他们就继续背上背囊准备继续赶路了。
如今的纨绔营里的子弟,到底年轻,身体底子也不是一般百姓家的子弟能比的,像他们这一代纨绔,基本上都是吃肉,喝奶长大的,经过千里跋涉之后,已经开始渐渐的习惯背负重物走山路了,也渐渐有了一些军人的气质。
背上背囊的那一刻,温欢叹口气道:我觉得我快要变成骡子了。
李承修轻快的走在前边道:我们一般都说自己是马,或者驴子,就不说自己是骡子的话。
云瑾在一边道:说的没错,男人一定要有男人的标志才算是男人,如果没有,才是骡子。
话音刚落,一道鞭影就出现在云瑾的视野里,他连忙低头,鞭子带着呼啸声从他头顶掠过,马上,云瑾就愤怒的朝鞭子的方向看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边来了一支马队,马上坐着一群披着黑面红底披风的人,这些人脸上都戴着草帽,腰间有横刀。
走在中间的一个骑士正恶展限的照着云来。
温欢伸长脖子看了一会道:百骑司的人,还是武宦官,怪不得听你说骡子他们不开心。
狄光嗣呵呵笑道:说骡子呢,就来了一群骡子。
李承修咳嗽一声道:兄弟们,给骡子们让开路。
马上的百骑司低声喝道:找死!
说着话就掀开斗篷,跳下了战马,手按横刀挤开一众纨绔来到云瑾面前道:你是谁家子弟?父兄是谁,报上名来。
云瑾想了一下道:你要是有紧急公务,就请直接走,不要在这里磋磨时间了,军中汉子本就口无遮拦,就此作罢如何?
百骑司汉子正要发怒,就听马队中一个阴柔的声音传来:赵令,莫要与他们一般见识,我们走。
赵令认真的看了云瑾一眼道:别让我再遇见你。
说罢就重新挤出人群,骑上马,继续向前。
等那群百骑司的人走远了,纨绔营的人继续前进的时候,趁着拐过一个山坳,温欢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牛皮革囊道:从那个家伙身上偷来的,也不知道里面装着啥样的机密。
云瑾看一眼牛皮革囊上的火漆封口,皱眉道:这是兵部的机密文书,快快还给他们算了。
温欢摇头道:我觉得这不像是给我们的密文,否则,他不敢在我们的大军中如此目中无人。
里面的消息八成对师父不利。
狄光嗣道:刚才我看了,这群人似乎对我们有敌意,我们没有激怒他,他们就对我们有敌意。
云瑾本就是一个极为干脆地人,取过牛皮革囊就用刀子给挑开了,里面果然装着厚厚的一叠文书,在温欢他们的阻挡下,云瑾匆匆的看完了密函对李承修道:蜀中要多一个黜治大使了。
李承修道:这个大使是谁?与师父这个剑南道大总管那个大?
云瑾皱眉道:应该是阿耶管军,黜置大使管民,军民分开。
温欢道:这个黜治大使是谁?
云瑾摇头道:朝廷那边争吵的厉害,好像一时定不下来,不过,兵部尚书姜恪在文书中对身在蜀中的太中大夫杨武说,要他做好准备,防备我阿耶过度参与政事。
李承修看着云瑾手中厚厚一叠文书道:还有谁?
云瑾道:把这些交给我阿耶去判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