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顾将军伤势如何了,可曾出来过?”
趁着苏云龙的身份话题告一段落后,勾陈立即开口向三人问道。
“还不曾出来,早饭也未吃。不过天刚亮时,便有顾将军的两名亲兵持了她亲笔书信赶往长庆与金泉两地县城了,应是顾将军昨晚就说过的,要行文通报两地官府,请他们派兵协助,清理黑风山余害。”苏云龙听罢,立即率先接过话答道,“至于她的伤,她的亲兵回答说不要紧,但也拒绝我们所有人求见,说她还在专心行功疗伤。连长庆县令特地赶来拜见,也被她亲兵以这借口打发走了。”
“哦,长庆县令还来过?”勾陈闻言,不由立即惊讶地道。
“是。”这回则是苏云秀开口答道,“顾将军的亲兵前往长庆县投书不久,这位何县令就立即随后赶来拜见了。因知道这翠柳庄原是长庆帮的产业,还叫了苗帮主一起作陪。没见到顾将军,这位县令大人听说你是江陵陈氏的二公子,便说也要见你。你当时还未起床,我不想让人打扰,便推说你昨晚在跟顾将军一起对付鬼门时也受了伤,不便相见。”
“不见也好。”勾陈点头笑道,对于要见那位长庆县的何县令也并不感冒。何况他陈家二公子的这个身份乃是假的,当不得真,在未有陈家主事之人对此的处置前,他还是要尽量低调,能不出头便不出头。更别说是以陈家公子的身份跟官府中人打交道了,那很有可能带给他自己更多麻烦。
“那县令也是挺讨庆的。”陈妃仙听罢,接过话道,“没见到你,听说我与宁姐姐也在,便说要见我们。没奈何,我们只能出面应付这狗官一回,不像二哥你能睡觉躲清静。”
她说到“睡觉”二字时,特地咬重了语音,显然是对勾陈因为贪睡晚起就躲过了那何县令的骚扰颇有些不满与嫉妒。不过这也没办法,谁叫她们早起了,而且昨晚没有跟着一起随顾倾城去黑风山,也没法因此事“受伤”当作避而不见的借口。
不过说到这点她也挺佩服苏云秀的,能够随机应变找到一个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把勾陈的贪睡晚起都说得大义凛然了。想来这位二嫂父亲原本是在京城做官的,而且官至御史中丞,堂堂正三品大员,平日在京城接触的肯定也都不是小官,倒也确实有底气不把长庆县的一个小县令放在眼里。
就算苏父是因得罪了朝中权贵,已被罢官。但这种做过当朝大员的,同僚与门生故吏颇多,在朝堂的勾连很深,也很有可能过一段时间就会因什么事重新起复,这种事在朝堂上也很常见。所以就算苏父已被罢官,甚至现在已经身死,但苏云秀从小见惯官员养成的这种底气与见识仍在,还真不是因为借着他们陈家的势。
虽然陈家家主有着世袭罔替的一品国公封职,但只是有名无实,在朝中并无任何实际职权,包括其他七大世家也皆是。所谓“现官不如现管”,更别说他们八家这种空有头衔并无任何实权的了,许多时候因为他们的国公爷头衔确实会卖他们面子,但涉及到实际问题与敏感之事也能完全不卖他们面子,因为有名无实的国公管不到他们。
勾陈倒也没想到自己晚起一会儿竟然还发生了不少事,连长庆县令都来拜访过了。当然,长庆县令主要是冲着镇南将军顾倾城,而不是因为他这个所谓的江陵陈氏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