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余天明还是照常起床去公园跑步锻炼,回来时顺手带了两份早餐。
走到楼下,余天明瞧见有五六个染着黄毛的小年轻时不时在附近转悠,有几个叼着烟,蹲在路边四处张望,有几个守在路口,状如无意的吹牛打屁。
这帮人没走,还守在这里。
余天明有点头疼,想了想,打算去地下停车场看一看。提着早餐绕道从地下停车场上楼,结果在停车场也瞧见几个胳膊上纹着刺青的中年壮汉四处游走。
这几个壮汉看一眼就知道不好惹,见余天明哼着小调,手上提着早餐,几个壮汉也没在意,扫上一眼后,便盯着其它几个单元楼的地下出口。
回到房间,杨怡还没起来,余天明吃完早餐冲了个澡,回到卧室想着刚才的所见所闻。
麻烦好像有点大,楼下那帮人好像不是简单的流氓地痞,杨怡怎么会和这些人扯上关系。
客厅内响起轻微的脚步声,接着刷牙洗漱的声音响起,余天明等上一会,走出卧室,瞧着杨怡身上穿的还是昨晚那件衣服,一脸憔悴的坐在沙发上发呆。
虽然心里有点不忍,但余天明还是照实说了情况。
“我给你带了早餐,在餐桌上,你将就着吃一点。另外,我早上回来看见一群不三不四的人在楼下蹲点,估计是在找你。
杨怡,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劝你都别出去,暂时就在这里住下,冰箱里什么都有,你想吃什么,可以自己做。”
余天明没问什么原因,杨怡不说他也不想知道,横竖都是耗,他就不信那帮人能一直耗在这里不走。
“谢谢!”
杨怡无精打采的道了声谢,接着继续沉默发呆。
余天明摇摇头,没说什么,转身返回卧室,客厅里呆不下去,杨怡这种状态,呆着也是尴尬。
没过一会,外面传来一阵阵抽噎的哭泣声,余天明叹了口气,心里莫名的有些烦躁。
杨怡像是极力在克制悲伤,哭泣声低沉而沙哑,余天明不想管,但那种一声接着一声的抽噎,带着悲苦无助一个劲的往他耳朵里钻。
“别哭了,到底什么事?”余天明走出卧室,压下心里的烦闷,忍不住问。
“对......对不.......起,我爸爸刚在医院里去世了。”
尽管一直在控制情绪,但杨怡的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流,声音哽咽,带着一股无助的悲伤。
余天明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见杨怡死死的抓着握在手里的传呼机,他问,“刚才的事?怎么会这么突然?”
杨怡摇摇头,像是再也压制不住情绪,哇的一声埋头大哭。余天明也没办法,一时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我爸死了,被我弟弟害死了,被那些人逼死了。”
杨怡埋着头,一边抽噎,一边撕心裂肺。
余天明心里一惊,瞬间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他不想听,也不想管这些事,非亲非故,他犯不着。
迟疑片刻,余天明没有再问,直接道:“那些人正在找你,你先躲一躲,等过了风头再回去。”
言尽于此,余天明不想再继续呆在家里,让杨怡一个人静一静也好。
换上板鞋,余天明准备出门,他打算这几天都住到酒店里,直到杨怡离开学林雅苑。
“余天明,你等等。”杨怡止住抽噎,抬起满是泪水的脸,“我马上就走,谢谢你的照顾。”
“走?那些人还在楼下,你能走到哪里去?就在这里呆着,我出去住几天,他们不会一直耗在这里。”
余天明语气有点不耐,不过还是解释一句,杨怡像是想通了什么,平静道:“该来的我跑不了,最多被他们抓住打我一顿,然后逼着我去.......”
杨怡没有说下去,余天明懂了,拧着眉毛问,“到底怎么回事?要不要我报警?”
“报警没用。”
杨怡说着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流,无声无息,没有抽噎,没有痛苦,一种对未来的迷茫出现在她脸上。
沉默一会,像是缓了口气,杨怡擦着眼泪,哭哭啼啼道:“报过警了,我弟弟欠了赌债,被人逼上门,双方打起来,我弟弟捅了对方三刀,也被别人砍伤了手,警察闻讯赶来已经抓了现场几人,也抓了我弟弟。
对方见人被抓进警局,就逼家里还债,我爸和对方争吵,气急之下突发心脏病被送往医院,那些人见家里找不到能还债的,一边派人去医院堵人,一边就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