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青云门我一直在照顾林一,藏书楼都不去了,黑沙漠的事更是拋到了九霄云外,那根本不是我能掺和的,也压根不想掺和,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林一,都是给我儿子起名字。
林一跟文盲唯一的区别就是她识字,但是没有鉴赏水平。我虽然是渔户出身,也没有经历过系统培养,但好歹读了千百本书。我把起名字的事情和哑巴商量了,他天天在藏书楼里翻之乎者也,翻得脑袋都冒烟了,还抱了一堆书放在了家属院儿的空屋子里,让我得空也翻翻。
咱们三个二把刀凑在一块儿,赋予即将出世的新生命一个最原始的期盼。
有时候哑巴来了家属院儿,咱们仨凑在一起聊天,聊起周围人的名字,比如我们自己的,还有相近的熟悉的人。
林一的名字就很单纯,如果程清流没有参与起名字的话,只能说明我老丈人水平实在有限,而且看得很开,林二不就更随意。
哑巴的名字寓意还行,日头初升,平平安安的意思,朝气安逸。
小蝶小武还有我的名字,包含着自父母对孩子的期盼,寓意着美丽、结实、平凡。
不管人生际遇如何,每每念叨起自己的名字,好像都会有一份初心跃入脑海,在我们迷茫时指明一个方向,提醒我们不能忘本。
比如王朗的善良、胡烈的猛,他们就发扬得很好。
当然也有人名字起得贼好,做人是真不咋滴。比如沈凌风为情所困,一点儿也不逍遥,再比如程清流为情所困,一点儿也不干净。这都是忘本的典范啊,我以后一定要好好教育孩子,让他做个好人,叫贺好人,嗯,太直接了,但是没准有用。我和林一说了这个想法,她把我打出了屋子。
这个新年难得热闹了一次,我、林一、吴妈、常妈、朱大夫,还有哑巴,特别还有汪晓柔,我们聚在家属院儿里过了一个热热闹闹的新年,把哑巴高兴的,牵着汪晓柔整天在山上晃荡,也不知道是摆给谁看。山上人根本就没有过年过节的说法,青云门封山之后,大家都闭关了,冷冷清清的山头,家属院难得在这个新年点燃了一丝人气,烟火气,林一也过得特别开心,不似刚回来时那么地想念林家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