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王昭这样的强者,我毫无办法,甚至连句骂娘的话都不敢说。犹自安慰,自己遭罪倒没什么,不能连累郝胖和黄小白。
“王前辈。”郝胖反应过来,语气沉重,面色不善,没有因为王昭的强大而退缩。
“嘿嘿。”王昭干笑两声,变了副嘴脸,说起了软话,“一时技痒,一时技痒。”
气氛有所缓和,王昭岔开话题,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询问道:“贺小凡,你们是从玄机峰溜出来的?”
我稍微冷静下来,王昭使的两次手段都是奔着心神而来,从他事后的反应来看,刚刚的手段应该是被我稀里糊涂破解了。我一直以为躺经窍穴只有三种变化,分别对应精气神,这次因祸得福,知晓了第四种变化,此情此景,苦涩与喜悦交错,着实难解个中滋味。
郝胖见我沉默不答,便回复王昭:“我们傍晚才到天机城,打算在此游玩几日,再拜访玄机峰。”
“嗯。既然如此,我就不扰你们清净了。”王昭袍袖一抖,一件暗绿色瓷瓶呈现在桌上,“它日小狐狸进阶七品,服用此丹可保万无一失。”
“贺小凡,真言酒只有第一口有用,记住了……哈哈……”王昭的笑声回荡耳边,人已悄然无踪。
王昭走得突然,神念结界也跟着消失了,东大陆的事才聊了两件。我和郝胖面面相觑,相顾无言,各自长吁一口气,郝胖坐了下来,夹了一口凉菜,定了定心神。
瘟神一走,我终于静下心来回顾这场会面,越想越觉得不对味儿。如果我相信慕容雪没有私心,那么王昭此来便是一场阴谋,绝不是单纯的路过。
我宁愿相信我和郝胖的一举一动都在玄极宗的监视之下,杏师姐早有交代,玄极宗可以通过银牌轻而易举找到我们,而且飞来峰胡敬都能知晓的事,王昭可能不知道吗?我不信他是偶然路过,假意发现小白的变化,再注意到我们身上银牌,才识得我们是秦龙的客人。
他以小白为引,入此饭局,真言酒抓我破绽,令我难堪,进而压迫心神,让我不敢撒谎,我也如他所愿,傻乎乎地喝酒明志。
我不清楚关于朱雀之血,慕容雪到底交代了什么,因此失了先手,王昭肯定对朱雀血的由来了如指掌,如此才能布下第二个局,在我心神大动之际,对我下手。那句“世如迷雾,心深似海”恰如我当时的心境,真是诡异无比的神通。
他一步步攻破我的心神,如此费力,若是成功的话……我想最好的结果就是我对他而言再无秘密,最坏的结果……若不是躺经更加神秘,我不敢想,脊背又是一阵发凉,下意识举起酒杯想要喝一口压压惊,手臂僵在半空,正巧与郝胖对视一眼,各自苦笑。
郝胖看着我手里的空酒杯,起身与我斟酒。
“别,别,喝咱自己的酒吧,我怕。”我挪开了酒杯,这真言酒,还有一坛没开。
“呵呵。”郝胖也觉尴尬,收起两坛灵酒和暗绿色的瓷瓶,“得,我先收着吧。王前辈走得匆忙,你怎么看?”
我从储物袋里随意取出两坛陈酿,交与郝胖一坛,各自斟满,示意郝胖看向王昭的酒杯,“我想王前辈是抹不开面子和咱俩喝酒吧,你看他杯中酒还是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