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的话瞬间让叶勉心脏一阵刺痛。
桑桑的眼圈里蓄满了泪水，但是又迟迟不肯落下。
叶勉心疼姑奶奶这么小一个，父母却不再她的身边照顾。
虽说他们将姑奶奶当成亲人，也实打实的喜欢她。
但是这么小的一个孩子，举目无亲。
他其实一早就感受到了，桑桑来叶家有一段时间都很不适应，因为胆怯时常以姑奶奶自居，后来才慢慢熟悉环境。
今天这场演习或许在其他孩子身上，将来如果还有记忆的话，可能会成为小学初高中甚至成年后的谈资。
可对于姑奶奶而言，这对她来说，是害怕，害怕自己的老师，朋友，亲人出现意外离开。
叶勉内心愧疚不已。
“是我不好，姑奶奶不要害怕。”
叶勉蹲在地上，将桑桑环抱在怀中，双手伸向桑桑的后背轻轻的安慰着。
这下子桑桑再也憋不住了。
“哇！”
“小勉你太坏了！”
叶勉想说话，但是自己身上一阵阵的钝痛让他又说不出来，唯一能做的只有用手来安抚桑桑的情绪。
桑桑在万众瞩目的目光下上了车。
一直到家中，桑桑都还在哭。
叶怀州下班一回家，就看见姑奶奶的眼睛哭的红肿起来，就像是核桃壳子一样。
“这是怎么了？”
叶勉便将今天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你怎么不提前跟姑奶奶说一声？”
叶勉挠了挠后脑勺，忍不住道：“我这不是秉承着对姑奶奶的信念，以为姑奶奶一眼就能认出我嘛。”
说到这里自己都有些委屈。
叶沅宝其实一开始就认出了自己，脑袋瓜子转的贼快，甚至还配合自己演习。
结果桑桑愣是没看出来也没听清楚自己声音——也不能这么说，姑奶奶在打自己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估摸着觉得声音很熟悉，不过下一秒下手就更重了。
叶怀州：“……”
桑桑原本还在沙发上抹眼泪，听见叶勉的话就忍不住抹起了眼泪：“你套的那个黑色毛线只露出了眼睛鼻子嘴巴，我根本看不出来的呀，再说了你不能给我使眼神，或者提醒我一句嘛！”
啧啧
桑桑这小暴脾气。
叶勉无奈，赶紧认错。
叶怀州却开怀大笑：“姑奶奶说的没错，以后有这种事情就要说，免得咱们姑奶奶误会。”
“就是。”
桑桑附和道。
叶勉瞧着桑桑的小嘴儿都快挂油壶了，无奈的点点头，就差没跪下来认错了。
“不过咱们姑奶奶的行为应该值得表扬啊，别的小朋友不是哭就是愣在原地不动的，只有咱们桑桑看见老师有危险就挺身而出！”
桑桑受到表扬，整个人别提多骄傲。
小脑袋高高昂起，如同一只骄傲的小孔雀。
叶勉看了都忍不住笑出声。
——
半个月后，转眼冬季渐渐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