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什么呢?他也是我的儿子,便是有怨也是该的,你怎能如此多言?还不快坐回去?”
侯爷开口斥责,但说出口的话却带着对侯夫人的明显维护。
侯夫人看了眼裴寰,几番忍耐下,还是坐了回去。
宋姝婉眯了眼,心头的火气瞬间升腾,那个二少爷有什么能和裴寰比的?就算定远侯的位置不能是裴寰的,也不该是那个凶残暴戾的二少爷的!
她正欲开口,就听旁边的裴寰说:“你方才说,我有怨是应该的,那就把定远侯的位置给我吧,平息了我的怨气,我就不多言了。”
“凭什么给你?”
侯夫人的质问脱口而出,话音刚落,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瞬间低下头。
“我,我的意思是,你如今不良于行,便是到了皇上面前,也得顾虑一下大周的律法不是?大周律法可是说了,身有残疾的人不能入朝,更不能承袭父辈的位置的。”
侯夫人的解释很妥善,但再妥善,也遮不住她心中的算计,以及言语中对裴寰的不屑。
宋姝婉攥紧手指:“大周律法,大周律法,侯夫人口口声声都是大周律法,那侯夫人是否知晓,以裴寰往日的战功,莫说一个侯爷的位置,就是……”
“谨言!”
裴寰倏然开口,打断了宋姝婉的同时,平静的眸子落在了侯爷身上。
“你也觉得,这定远侯的位置要按着大周律法来处置?”
侯爷颔首:“大周律法就是如此言说的,本侯也只能照做。”
宋姝婉再次开口:“大周律法确实说了身有残疾的人不能承袭父辈的位置,但大周律法也说了,某些位置可是只能嫡长继承,不知二少爷占了哪一点?嫡还是长?”
此番话出,侯夫人再也维持不住冷静:“我是定远侯府的侯夫人,我生的孩子就是嫡长,你有问题么?”
宋姝婉挑了下眉头:“我有问题么?侯夫人不如将这句话拿到侯府外说,看看京城里的人会如何说?”
“你……”
侯夫人攥紧手指,忽而上前,扬起手就朝着宋姝婉的脸扇去。
“啊!”
下一瞬,一声惨叫响起。
飞鸢的身形如鬼魅般出现,刚好擒住了侯夫人的手腕,只是稍稍用力,就疼的侯夫人跌坐在地。
“你,你这个贱婢,竟然敢打我!”
飞鸢笑嘻嘻地说:““侯夫人说错了,我可没打哦,我不仅没打,还救了您一命呢。”
侯夫人握着手腕,闻言瞪大眼:“救我?胡说八道,你以下犯上是大错,竟还敢说救我?”
飞鸢歪着头,脸上一片无辜:“我家世子妃可是皇上亲封的诰命夫人,您这一巴掌落实了,那打的可不是我家世子妃,而是皇上的颜面啊,这要传出去,外间要如何说侯夫人您啊?皇上要如何看待定远侯府啊?”
几句反问出来,侯夫人整个人都僵硬了,方才她气急了,完全没想到宋姝婉的身份。
眼见着气氛陷入凝滞,侯爷立刻开口:“行了,她是你的长辈,便是说错了一些话,你这个做小辈的也得让着些,再说了,今日我等也不是为了什么地位来的,裴寰,本侯已经决定,将定远侯的位置给你弟弟,你便是心中有怨,也只能忍着,谁让你如今,不良于行呢?”
说完这番话,侯爷便拉着侯夫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