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办法能治我孙子的病?”
“你能治?”
姜文渊声音颤抖,双眼滚动着浑浊老泪。
“你孙子这病其实不用治,根本就不需要去治,他自己就能痊愈,错就错在庸医害人,错就错在你太相信医生了,你怎么就不听你孙子的话呢?”
秦世明摇摇头,剑眉紧锁。
他是真的痛心!
好端端的一个人,居然被治成了疯子,这是犯罪,是造孽啊!
“你什么意思?能说明白一些吗?我听不懂。”
闻言,姜文渊更懵了。
整整五年,姜道方从来就没跟自己说过什么,什么叫不听孙子的话?
当爷爷的,为什么要听孙子的话?
“人有七情六欲,伤心也好,难过也罢,在所难免。但,无论是哪一种情绪,都必须得到释放和宣泄。”
秦世明正色道:“举个例子,现在的你为自己孙子的病感到痛心,感到惋惜,在与朋友沟通后,在被人开解后,心情是不是会好一些?”
“是。”
姜文渊点点头,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这很正常。
生活中,谁还没有几个朋友?
朋友之间,相互间诉诉苦,三五聚在一起喝喝茶,喝喝酒,排遣一些烦心事在所难免,而每一次与朋友聚会之后,被人开导之后,心情的确会好很多。
只是,这跟孙子的病有关系吗?
“再举个例子,年轻人失恋问题。”
秦世明接着道:“失恋,婚姻失败,生意失败,乃至家破人亡这种事情生活中更不少见,我们去大学城周边的夜市,随处可见有人在路边喝酒,放声痛哭等等。”
“我们会觉得这人心理承受能力差,会劝别人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还不好找吗?还会说天涯何处无芳草等等宽慰别人的话,对吗?”
姜文渊再次点头。
“遇到生意失败的朋友,我们会给予一些经济帮助,会告诉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对吗?”
姜文渊还是点头,他本身就是做生意的,而如今商场上的成功人士,谁没有失败过?就连姜文渊本人就失败过。
“你说的这些都是常识,与道方的病有关联吗?”姜文渊皱眉,怎么越扯越远了?
“你也知道这是常识?”
秦世明反问道:“你孙子失恋,被人戴绿帽子的时候,被他好兄弟背后捅刀子的时候,该有多难过,你是他爷爷,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一个空间,让他好好发泄发泄?为什么不找他的朋友同学好好开导开导他?反而一次又一次听从医生的话,一次又一次的为其注射镇定剂?”
“……”
姜文渊哑口无言,脑子里“轰”的一声,好似被雷劈中一般,瞬间呆住了。
这事儿怨自己?
“我重申一次,他没病,他只是伤心了,难过了,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发泄方式,被你们误认为疯子,误认为是精神病,越治越坏!”
秦世明的话如同一记棒槌,重重敲在姜文渊心里!
是他害了自己的宝贝孙子!
是那些庸医诊断错误!
“一记镇定剂注射后,看似是解决了问题。”
秦世明将自己手中的矿泉水全部倒掉,然后慢慢拧上盖子。
“它就好比一个人体。”
秦世明指着空的矿泉水瓶,将瓶盖盖好,但不完全拧紧,随后开始拧动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