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定山农庄更美,后山没有霓虹闪烁,草地上却有一闪一闪的萤火虫,似精灵般为定山农庄增添了几分生机。
姜文渊与秦世明坐在后院,眺望着满天繁星,迎着海风,无比惬意。
只是,姜文渊时不时望向后面的房屋。
屋子里,仅有自己的宝贝孙子姜道方。
原本第三阶段的治疗在两天后,不过,白天在药浴之后,秦世明决定提前。
“不放心?”
秦世明瞄了姜文渊一眼,却是轻松一笑。
他的病人,他有足够的自信。
“说放心是假的,不是不信任小秦你的医术,是怕道方撑不住,再出什么乱子。”姜文渊深深吸了一口气,回想这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心情复杂。
“放心,有我在呢。”
“哎!”
姜文渊一声长叹,缓缓回过头来,“不提他了,小秦,你的医术很特别,你这个人更特别。至少,我从来没想过,治病还要遵循热胀冷缩的原理,更没想到,我孙子这病最重要的来自于心上。”
“最后还得用心药来治。”
“道方的病其实真不复杂,简单的说就是人给憋坏了。”
虽然姜文渊有意岔开话题,但秦世明知道他还是担心自己的孙子,为了让姜文渊安心,不得不再一次解释。
“一,是情绪憋坏了;二,是身体憋坏了,三,才是镇定剂的不合理使用。”
燃起一根烟后,秦世明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绪,“镇定剂这一块就不跟你过多赘述了,中医讲,是药三分毒。镇定剂对神经伤害更大,你比我更清楚。”
“咱们说情绪憋坏了,失恋,背叛这是年轻人最大的痛苦,没能得到释放,自然暴跳如雷,又打又砸,破口大骂,如同疯子一般。”
“事实上,他也的确被人当成了疯子,其实,只需要等他发泄一通后,自己就会调整过来。你说有的人承受丧子丧妻之痛,有的人没了手,有的人没了脚,初期是不是都会不甘心?就好比有些时候气得说不出话来,气得吃不下去饭。”
“身体憋坏了,其实更容易理解。”
见姜文渊点头认同自己的观点,秦世明接着道:“一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想女人,想发泄发泄,不很正常吗?”
“整整五年没有碰女人,别说年轻小伙子了,五六十岁的小老头儿都忍不住。”
“姜老,你我都是男人,你老实说,路边上的美女露一大长腿,胸前露出一片白的时候,你能忍住不多看一眼?”
“咳咳。”
姜文渊老脸尴尬,“治病呢,咱不扯犊子行吗?”
“我不正跟你谈治病的事吗?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秦世明道:“身体与灵魂都被你们死死压制着,能不疯吗?当初这病就没必要治,就跟人喝醉酒大闹一场,大醉一场,醒来屁事没有。”
“哎,当时怪我啊,我就不该听那帮庸医的,我……”
“爷爷,对不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姜道方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
姜文渊好似被雷击中了似的,顿时愣住了,过了好久才慢慢回头。
姜道方直挺挺跪在面前,泪流满面。
“道方,快起来,快起来……”
见到这一幕,秦世明不动声色,悄然离开定山农庄,爷孙两人应该有很多话要聊吧,自己一个外人呆在这里不合适。
下了山,秦世明便第一时间拨通了柳书欣的电话,明天再去一趟小石头村。
“世明,还没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