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败了，败的彻底！”姜太虚平静的说道，眼中没有一丝的不甘，甚至于，还有着一丝的解脱。
萧霆看在眼中，眼神微微波动了一下，问道:“你可曾后悔过？”
姜太虚看着萧霆，说道:“后悔什么？”
萧霆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你杀我萧家满门，难道就没有一丝的悔过之心？想当初，我的父王，萧远山，和你可是莫逆之交！哪怕是在最后，你设了那么一出鸿门宴，来围杀我父王的时候，他都没有丝毫的怀疑你，不顾所有人的阻拦，执意前往！作为挚友，我的父王从未负过你，而你，却辜负了这份友情，甚至于利用我父王对你的信任，置他于死地！如此泯灭人性的行径，难道你就没有一丝的后悔？”
姜太虚闻言，微微一笑，不过眼中却满是苦涩:“后悔与否，如今还有什么意义？或许从我被上苍仙使选中的那一刻，我这一生，就注定了要走这样的路，会有这样的结局！”
萧霆闻言，眼中闪过愤怒之色，刚想再说什么，却是被姜太虚挥了挥手打断。
“萧霆，你也不要跟我讲什么大义，很多时候，并不是你心中想要做什么，就可以做的。身不由己四个字，不只是说说而已。如果可能，我也想做一个好人，一个好的国主。但是，世上却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停顿了片刻，姜太虚的目光跃过萧霆，看向了苍界的天地，轻声说道:“萧霆，你看这苍界的天地山河，觉得如何？”
萧霆闻言一怔，不知道姜太虚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不过看着姜太虚有些明亮的目光，萧霆知道，这多半是姜太虚的回光返照了。
萧霆想了想，也是看向了苍界的天空，大地，还有更远处的山川河流，轻声道:“苍界是生我养我的苍界，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川，都是值得我去守护。”
姜太虚闻言，却是摇头一笑:“那如果我告诉你，苍界，在那些上苍界的仙使的口中，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苍狱，不知道你会有什么感想？”
“苍狱？”萧霆心头一震，“什么意思？”
姜太虚自嘲的一笑，说道:“萧霆，你真的以为，是我想要覆灭你萧家的吗？”
萧霆说道:“我知道，是上苍界的某些人，不想要我萧家活。”
“某些人？”姜太虚闻言笑了笑，说道:“不是某些人，而是绝大多数的人，无论是仙人，魔修，亦或者是妖修，都不想让你萧家活！你知不知道，这苍界的产生，就是为了困住你萧家的人，不让你们有机会突破这个牢狱，重新回到上苍界！”
萧霆闻言全身巨震，失声道:“你说什么？这整个苍界，就是为了困住我萧家，所设立的一个牢狱？”
这怎么可能？这又是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人，无论是仙人，还是妖修，魔修，都是极力的阻止，甚至不惜将我萧氏一族覆灭？
姜太虚没有理会萧霆的震惊，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更远处的天地，轻声说道:“我刚刚听说这个真相的时候，一时间也是难以相信。以一个小世界作为一族的牢狱，这听上去是那么的难以相信，难以理解。但事实就是如此。”
停顿了片刻，姜太虚说道:“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苍界自诞生以来，为什么没有一个能够突破皇极境巅峰，成功飞升上界的人出现？早知道，其他的小世界，不说太多，但是至少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那么一两个人，可以渡过天劫，飞升上界。但是苍界，却是一个都没有！难道是因为苍界的修炼者，天赋全都不够吗？”
姜太虚的话，让萧霆沉默了。他忽然想到，当初自己仿佛霸王项天时，曾经询问过他，为何会在最后一道天劫落下时，莫名其妙的失败。
当时的项天，也是不知道为何。如今看来，根本就不是项天的修为不够强，而是上苍界有人在干涉！
果然，姜太虚的话印证了萧霆的猜测。
“在苍界，凡是能够修炼到皇极境的人，如果放在其他的小世界，无一例外，都是万里挑一的绝世天才，想要渡过天劫，飞升上界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但是，这里是苍界，是牢狱！你见过哪个犯人，可以打破牢笼，逃离监牢之苦？”
姜太虚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挡住了他面前的天空，喃喃的说道:“凡是想要突破苍界桎梏，飞升上界的人，无一例外，都被这样一张无形的大手，全部打回了原型，身死的身死，魄散的魄散！”
萧霆听了姜太虚的话，沉默了。
他的心中，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原来如此，果然如此！
整个苍界，原来就是为了囚禁他萧氏一族，所诞生出来的一个界狱吗？那为什么，如今这些人，却不甘心只是囚禁他们，而是要赶尽杀绝呢？
姜太虚没有理会萧霆神色的变幻，自顾自的说道:“这些，我也是从培养我的那些上界仙使的口中得知的。萧霆，你可知道，其他的小世界，天地灵气的浓郁程度，是我们苍界的五倍，甚至是十倍以上！而且，那些小世界中，还有魔修，妖修的存在。只有我们苍界，才只有原本区区的七个国度而已，异兽也不过是只有夔牛，黑水玄蛇三两只，而且修为低微。归根结底，不过就是因为苍界，是上苍监管的一座牢狱而已！”
“我之所以想要一统苍界，成为天主，不过是想要摆脱被奴役的命运，打破牢笼，让苍界不再成为任人监管的牢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