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皇后利用她,让她惹上这样的危机,她必定会怨上皇后的。
褚欢道:“虽然她能耐不大,但是人心难测啊,只要怨气够大,便也是有用的,她天然是皇后那边的人,只要她存有二心,说不定以后会让皇后吃大亏。”
反正她若真的计较,皇帝也不会真的由着她和景烜对秦王府怎么样,到时候肯定会软硬兼施的劝和的。
她犯不着计较这些,会得不偿失的。
如今她帮着堵了秦王休妻的由头,秦王妃不得不念她这份好意,也知道了秦王的心思,绝不会让秦王好过。
秦王不好过了,便无法给皇后母子好好做事了。
虽然他一个闲散王爷,也没法帮皇后母子多少,但是好歹是宗亲王爷,聊胜于无啊。
常安公主总结:“反正也还是狗咬狗。”
褚欢笑笑,不置可否。
之后二人又一起回了扶云阁。
可刚到扶云阁没多久,常安公主又想问孩子性别的时候,景烜和孟泽回来了。
皇帝召见景烜,是让景烜不要对沈家赶尽杀绝。
若是沈家真的各种罪名压身,不处置不行,可一旦沈家不保,皇后母子都会被殃及。
有这样的娘家母族,皇后母子都将岌岌可危。
所以皇帝摆明要保沈家不灭,还得让景烜收手,只怕是许了条件的。
褚欢都奇怪了:“也没瞧着皇帝多爱皇后,怎的就为了皇后这般对沈家容情呢?”
常安公主冷哼:“他现在是人老花黄不新鲜了而已,以前还是很宠爱沈皇后的,嫂嫂你是不知道,我母后是个性格直率的,父皇哪里做的不好,她都要劝谏阻挠,不让父皇犯错,但你猜沈皇后那会儿在做什么?”
褚欢挑眉:“温柔小意,善解人意,奉承陛下,好似以陛下为天,陛下做什么都是对的?”
“对!嫂嫂你还真什么都懂。”
常安公主一脸嫌恶:“她就是靠着对父皇的奉承和吹捧,什么都顺着父皇听从父皇,无条件的支持父皇,让父皇沉陷在她的温柔乡里,所以那会儿,父皇对她可谓是盛宠。”
难怪了。
常安公主继续:“而且还有个事儿,就是皇祖母对她的厌恶,就是因为她太下作了,不光害人的手段阴毒,博宠爱的手段也是,父皇年轻的时候有过荒唐,有时候要一夜召幸两三个妃子一起……”
常安公主一个脸皮还算厚的,都有些难以启齿:“当时她已经是贵妃了,竟然毫无体统尊严,与两个低位妃子一起伺候父皇,不堪至极。”
褚欢:“??!”
劲爆啊。
一边的景烜和孟泽都尬住了,哦,其实最尬的是孟泽。
景烜就又尴尬,脸色也难看。
显然他也知道这些,并且对此深恶痛绝。
常安公主道:“所以即便父皇一意孤行立她做继后,皇祖母也不曾正眼看她,就因为她好歹是侯门千金出身,行事却丝毫上不得台面,皇祖母说她,连青楼妓子都不如。”
怪不得,先太后把象征皇后的九鸾凤钗交给景烜,这是从不承认皇后这个国母呢。
景烜道:“而且父皇要保沈家,最要紧的可不只是父皇曾经真的宠爱她,还有最要紧的一点点就是,她拿捏着父皇的把柄。”
“把柄?”
褚欢讶然一瞬,突然想到了:“是先皇后?”
景烜颔首:“嗯,当年沈氏谋害我母后,是父皇默许并且暗示的,后来皇祖母以为是沈氏主导了一切,要追查,父皇还替她遮掩抹去了痕迹,让皇祖母查无可查。”
褚欢一时间,有些一言难尽。
所以,皇帝当年立后,也不只是因为当时宠爱沈皇后,也是因为这个把柄。
褚欢问出了心头放了好些时日的疑惑:“我想不明白,皇帝到底为什么容不下你们的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