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被水泼的这个地方太特殊,如果上药的话,肯定要将上衣脱掉,对于一个女孩子而言,脱掉上衣,跟不穿衣服已经没什么差别了。
就在这时,外面隐隐传来两道敲门声。
紧接着,是秦彦的声音。
“南总,药膏已经买来了。”
南聿珩直起身,转身去门外拿药。
趁着他离开的间隙,程念安扯开一点点领口,从领口间隙往烫伤的地方看去,果然红了一片。
火辣辣的疼。
好在水不是很烫,只是被烫红。
没有烫出泡。
在南聿珩折身回来之前,她快速从床上下来,朝着洗手间跑去,打算自己去里面处理。
可刚拧开洗手间的门,就被折返的南聿珩攥住了手腕。
“念安,我不看,你自己脱。”
他指着刚才的外套,“脱完上衣用外套裹住,只露出烫伤的地方,我替你上药,这样行吗?”
程念安多少了解一些南聿珩的性子。
他既然已经做出让步,就不可能再次让步。
她也不再耽搁,在他去湿毛巾的功夫,快速脱了衣服,又用外套将自己裹好。
等她处理完,南聿珩已经回来。
他手中拿着被冷水打湿的毛巾,目光落在被烫红肿的那处肌肤上。
轻轻将毛巾覆了上去。
“被热水烫伤后,需要立刻用冷水冲洗,但因为伤的位置特殊,只能用冷毛巾代替了。”
说着,他指尖轻轻动了动,“如果疼就说。”
程念安咬着牙,闷应了一声。
等冷敷完,南聿珩又亲自将药膏替她涂上。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几乎气息交缠。
程念安虽整天喊着找一个比自己小的小奶狗当男朋友,可活了这么多年,她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
也没和异性像现在这样近距离接触过。
尤其这个人还是南聿珩。
程念安眼神东扫西瞟,各种打转,努力让其他东西分走自己的注意力,不往南聿珩脸上看。
她脑中思绪乱七八糟的。
说不清都有什么。
总之很乱。
就像她现在的心跳一样,紊乱又没有规律。
不知道过去多久,胸口涂抹的触感终于消失。
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
就听到耳边倏然响起一道辨不出喜怒的冷声:
“连杯水都端不好,念安,这就是你找的所谓男朋友?”
“会议室的地面,就算来只蜗牛都能走得稳稳当当,偏偏他能平地摔,还好巧不巧地将水泼在你身上。”
“念安,如果我今天没来,发生这样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他盯着她,神色莫辩:“让陈牧给你上药吗?”
程念安唇瓣动了动。
她没敢和南聿珩对视。
低着头,就像做错事的学生。
“我、我自己可以处理。”
不管今天南聿珩在不在,发生这样的意外,她都不可能让陈牧帮她处理的。
南聿珩目光在她脸上停留几秒。
直起身,往后退了一步。
给出她喘息的空间。
“学历再好,嘴再甜,只要没有基本的生活常识和能力,就不能交往。”
“还没在一起,就这样毛毛躁躁,以后真在一起了,念安,你想过吗?你是去和他谈恋爱,还是去扶贫加育人?”
几句话,怼得程念安哑口无言。
弟弟虽听话,但不会照顾人。
南聿珩在用事实,告诉她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