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们拼了!”
“是啊,咱们人多,怕什么?”
人多势众,自然能壮不少胆气,何况还有仇恨的力量。
镇南镖局这里大多人跟钱塘贼都有仇怨,或是有亲人直接葬身在他们手上,或是自己的货被劫了之后,一朝家败。
仇恨的怒火,更点燃了他们的怒气和勇气。
只是他们叫来叫去,却没有进一步的举动,也实在是除了些刀枪,弓弩之类的远程兵器一个没有,这时候除了甩唾沫星子,就没有有效的进攻手段,只能被动迎击、后发制人。
而钱塘贼这边,却是由二当家主持此次劫道,闻言略有些意外之后,脸上便闪过一丝狰狞之色。
上回他看着镇南镖局这些人大摇大摆晃过去,犹如被打脸,之后几次截货都要了更高的赎银,便是在有意发泄报复。
但到底不是正主,总觉得差着些。
如今他们既然自己撞到手上来了,他也按照大哥的吩咐先礼后兵,是他们不听,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老子就成全你们——放箭!”
“举盾!”
两边各有数条小船对着那货船上放箭攻击,但镖师们没有弓箭,挡一挡弓箭却还是没问题的。
李勇让李源请来的那两个教头,是正儿八经的节度府行伍出身,只是没有条件做水战的实践,但是理论经验还是有一些的,而且知道钱塘贼之前缴获过官府的兵械,自然也会防着这一点。
故而他们早就备好了盾牌,此时一手持刀一手持盾,结成盾阵的同时,还趁隙往下扔刀雨。
反正是居高临下,就算不准,却比对面的箭更有杀伤力。
就算他们能挡着,但别忘了他们乘的是小船,一不小心被这些刀砸坏了,可是要出事的。
……
“县尉,咱们何时动手?”
藏于暗处的二百衙役一直在等着吴恒的一声令下,但看到那边已经开始“交火”,吴恒却始终没有声音。
这令一旁的班头心里一急,催促了一声。
等察觉到吴恒冰冷的眼神扫过去,心里一凉,才反应过来,连忙低声道:“是属下僭越了!”
“哼!”
吴恒也没法跟他详细解释,此事归根到底,还是要怪那李勇自己。
若是乖乖在钱塘做他的阔少,也别搞什么镖局,或是不来找自己合作,他自然不会如此。
但现在,在他看来这却正是一个好机会。
于他而言,钱塘贼如今已经没有再存续下去的必要了,势大难制,倒不如就此覆灭了了事,也免得这里始终埋着一个隐患,让自己如鲠在喉。
而那李勇,还有着镇南镖局,同样是不稳定的因素,所以最好是让他们在这一次相互斗个够,自己或可坐收渔翁之利。
所以此时他非但不急着出手,反倒老神在在坐着,双眼微阖,看起来不是来此有紧急行动,而是度假一般。
而一众衙役时间待久了,心里面免不了也有些滴咕,但他们只是听命行事,这种时候更不可能冒着得罪上级的风险去多嘴。
反正那些镖局的人跟他们又没什么关系,而小心思里,若是能够让他们多消耗一下钱塘贼,等下说不定他们能多占些便宜呢。
不过让吴恒有些意外的是,那镇南镖局的应对,居然还真像是那么回事儿,要知道他也是在节度府的教头过来亲授,方才明白许多战阵上的的道理。
不过这些钱塘贼的凶悍也不出意料,仗着船上没有远程攻击手段,他们还准备开始设法登船近战厮杀,这显然是想以己之长攻敌之短,就不信这些没见过血的镖师真能打出比他们更强的表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