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唐凡张口想说什么，不料老者那脏兮兮的小拳头又举了起来。
“不……”
唐凡眼睁睁地看着，那黑漆漆的拳头，以一种更慢的动作，敲在了他的胸口。
就好像小孩儿之间闹着玩似的，轻轻一敲。
他的出拳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也没有任何拳影，可却像拥有魔力一般，拳锋落处，所向披靡。
“轰……”
虽是轻轻一敲，却如同排山倒海，唐凡的身体再次撞向了背后的石壁。
“砰！”
这一声巨响，比刚才还要巨大，整座小山都晃动起来。
“蠢货，你怎么不躲啊……”
老者嘿嘿一笑，那叫一个气人。
“啊！”
唐凡在深坑中发出怒吼，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憋屈过了。
“小老头，你太过分了！”
“他奶奶的，你当小爷我怕你啊！”
“看拳！”
唐凡的战意被勾起，人从粉尘中飞出，修为爆发，一拳直奔老者砸去。
虽为一拳，却融合了七式神罡拳的所有攻击属性。
破空声传出，仿佛撕碎了虚空，漫天拳影，完全将邋遢老者包裹在内。
四周空气，充斥着风火雷电等因子，如同漩涡，将要把老者吞噬。
山尖上的那位青衫老者，目光终于变了一下，似有欣赏之意流露出来。
可这变化也只是一刹那，他的脸又恢复了之前的孤傲平静。
“砰！”
拳影消失，唐凡的铁拳正中老者的胸口。
可是，老者就像没有任何感应似的，仍然悬浮在那里，抬起酒壶，倒酒……
这一拳，仿佛打在了棉花上。
明明正中对手，可却像打空了一样。
唐凡的一身蛮力，在老者的身上化为了虚无。
“这……”
唐凡瞪大了眼睛，这是妖孽啊。
他到底什么修为！
难道，他是张八道那个级别的高手，甚至比张八道还要厉害？
“有点痒……”
唐凡眼睁睁看着老者抬起小黑手，轻轻握着他的手腕在胸口用力蹭了蹭，就像挠痒痒一般。
然后，唐凡就看到自己的手变成了黑色，包裹了一层油泥……
“你有病啊！”
唐凡很生气，连忙将手缩回，再次握拳轰了过去。
他就不信伤不了这老头。
这一拳，比刚才那一拳还要猛烈，拳意滔天，拳影重重，炫目非凡。
老头似乎察觉到了这一拳的厉害，张嘴喷出了一口酒气。
“噗！”
他口中的酒热辣无比，遇到空气瞬间点燃，将唐凡的拳影化为了虚无。
“轰！”
唐凡的拳势消失，连老者的衣服都没碰到。
“你还是不懂……”
“看好了！”
老者摇了摇头，又举起了自己的小黑拳，缓慢地挥了过来。
唐凡明白了，老头在点化自己。
他不敢再有半点轻视和愤怒，立刻屏息凝神，双眼紫光闪烁，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拳头。
这一拳，看起来松松软软，气若游丝，没有力度，没有速度……
什么拳势，什么拳影，只有一只小黑拳，平淡无奇地砸了过来。
可是，却在这平淡无奇中，蕴含了某种奇妙的威压。
唐凡在无形中，感受到了毁天灭地的力量。
这力量让他心生敬畏，仿佛连抵抗的心思都不能有。
似乎，只有顺从，才能随了这一拳的意。
只要心生反抗，就会被拳意抹去。
整个世界，仿佛由这只拳头说了算。
一拳出，代表天地。
一拳出，众生膜拜！
这是拳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