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焰焰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酒,仰头一饮而尽,白嫩的面颊上,迅速浮起一丝嫣红。
她明澈如水的眸子凝望着楚天舒,声音幽然而出:“有个小女孩,她本来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她的父亲是国内最著名的经济学教授,还兼职于一家大型财团。
&nbbsp;在女孩六岁那年,她的父亲在一次刺杀中替财团老板挡了一颗子弹,当场身亡。
财团老板也很讲道义,为女孩和母亲安排好了一切,给了女孩锦衣玉食的生活,并且经常抽出时间陪伴女孩,对她视如己出,某种程度上弥补了女孩一部分的父爱。
女孩可能遗传了父亲优秀的基因,智力超群,再加上努力刻苦,所以从小成绩便名列前茅,更得财团老板喜爱……”
说到这里,唐焰焰一声苦笑:“甚至,他还给女孩和他的小儿子定了娃娃亲。”
“女孩在学业上一路高歌猛进,还没毕业就拿到了西方顶尖私募基金的offer,并且取得了不俗的成绩。”
“就在女孩拿到毕业证书的那一天,她接到了财团老板的电话,财团老板说已经准备好了婚礼,让女孩回去跟他的儿子结婚……”
唐焰焰点起一根香烟,深吸了一大口,然后在烟雾缭绕间接着说:“在此之前,女孩一直以为,当年的所谓娃娃亲是一场玩笑。
财团老板笑着提醒,你母亲也在盼着你回来。
女孩知道,虽然财团老板面对她的时候,一直如父亲般慈和,但他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况且,虽然父亲为了救他而死,但是财团老板让母女俩锦衣玉食这么多年,也早就还清了当年恩情。
某种意义上可以说,女孩还欠了财团老板不小的人情。
所以,女孩最终还是回去跟财团老板的小儿子完成了婚礼。”
唐焰焰美眸中蒙上一层凄迷的水雾,凝望着楚天舒问道:“你猜到那个女孩是谁了吗?”
楚天舒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听唐焰焰谈起这些往事,他的心情也挺复杂。
唐焰焰把指间夹着的烟头摁灭在面前的烟灰缸里:“你当初在维加斯救我的时候,我刚刚成婚不久,正是心情最糟糕的时候,所以才会一个人跑去维加斯,用豪赌来麻痹自己的神经。”
楚天舒点起一根香烟,幽然问道:“你说的财团老板,是共济会的高层?”
唐焰焰道:“他就是共济会的上一任会长东方虬,而他的小儿子……”
她嘴角哆嗦了一下,接着凄然一笑:“也就是我的丈夫,正是共济会的现任会长东方樾。”
楚天舒喝完面前酒杯里的酒,沉声道:“你这次回来,是他们逼你的?”
尽管语气一如既往的不显波澜,但是唐焰焰可以清晰感受到他语气中蕴藏的凌厉杀机。
唐焰焰摇头:“不是。”
“其实说起来,伯伯对我已经很宽容了,刚结婚的时候,我说想继续在外面历练,他便给了我足够的自由。”
“甚至就连后来他隐退,让东方樾执掌共济会,他都没有逼着我回来辅佐东方樾,只是请求我在闲暇的时候,能多关注一下共济会的财务状况。”
说到这里,唐焰焰美眸中闪过一抹黯然:“现在,伯伯情况很不好,才说希望我能回来,所以我得陪着他。”
楚天舒点了点头:“你当然有选择的自由,只要你不是被胁迫的就好。”
假如唐焰焰是受人威胁,楚天舒想尽办法也会带她离开这里。
可既然她是自愿的,那楚天舒就没什么可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