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这个一直没有向他投诚的石延年,更不可以!
公冶寒却作为难状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户部尚书何在?”
“臣在。”户部尚书郑方孔应道。
“朕问你,国库现在还有多少钱啊?”
皇帝冷不丁地问这么一句,所有人都不解。
“额......”郑方孔比公冶寒看起来还要为难,“修园子花了三百万两陛下上次,建高台花了一百万两上上次,建摘星楼花了......”
公冶寒一拍桌子:“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就直接说还有多少钱?”
这郑方孔到底是站哪头的?
郑方孔垂首道:“一分也没有了,陛下。”
“一分也没有了?那下个月官员的俸禄怎么办?”公冶寒质问道。
郑方孔:“额......臣也没有办法呀这个,先欠着吧不行就......”
大殿里又炸开了锅,众人围着郑方孔疯狂输出:
“怎么可以这样呢?”
“我一个月才多少俸禄啊......”
“郑尚书,你这个户部怎么老是亏空啊......”
郑方孔摆出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样子,死猪不怕开水烫。
“肃静!”司礼太监高喊了一声。
大殿里渐渐安静下来。
公冶寒又向前倾身,吸血鬼一般地问道:“石爱卿,朕问你,如今国库没钱了,你可以一个人干二十个人的活儿,并且不要求涨俸禄吗?”
石延年缓缓抬头,望着公冶寒,无语凝噎......
昨天华容修来找他的时候,只说让他在大殿上答应身兼数职,没说不涨俸禄啊。
“臣可以。”他卷道。
公冶寒朝众人一摊手,道:“你们看,朕这也是没办法,如今国库连俸禄都发不出来了,你们还能找到像石爱卿这样便宜又好用的吗?”
虽然知道昏君向来荒唐,但是百官没想到会这么荒唐,用臣子的俸禄来要挟?
见没人再反对,公冶寒道:“好了,中书省人员不足的事情解决了,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
众人面面相觑,没人说话。
公冶寒又道:“你们没有,但朕有,朕记得前几日御史台有一位御史中丞告老还乡了,大家可有合适的人选啊。”
御史中丞告老还乡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当时平王党推举了好几个人,都被公冶寒强行驳回,说要再等等。
现在却突然提起来,是要干什么?
公冶风给吏部尚书吕宝竟使了个眼神,吕宝竟立刻道:“陛下,御史中丞的人选,臣前日已经拟好了名单递上去了。”
公冶寒道:“朕看了,那些都不合适,朕这里倒是有一个人选——”
百官静默,等着皇帝下文。
“华容修就很合适。”
皇帝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一箭双雕,既想清理中书省,又想整顿御史台。
御史台这几年已经变成了平王党的一把枪,党同伐异,指哪儿打哪儿。
如果华容修进了御史台,这把枪就会炸膛。
公冶风不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他又给华尧佐递了个眼神。
“陛下,微臣以为以华容修的资历并不能担此重任,请陛下另择人选。”华尧佐道。
公冶寒道:“华尚书,朕记得华容修是你的侄子吧,朕要提拔你的侄子,你不是应该高兴吗?怎么反而要反对?难道你们叔侄关系不好?”
华尧佐刚要开口来一套举贤避亲,又听公冶寒道:“哦,朕知道了,是不是华容修他爹死了以后,你这个二房就一直打压人家,不想让人家出头啊?我看你的几个儿子资历也没有多高,不也在朝中担任要职吗?”
华尧佐:“这......陛下,臣绝对没有故意打压,这绝对是冤枉啊。”
“既然是冤枉,那你告诉朕,为什么你的儿子能担任要职,而华容修连中三元却进不了御史台?!”
公冶寒拍案怒起,到底是天子之威,雷霆之怒,压得华尧佐不敢抬头,背上渗出一层薄汗。
大殿里一时寂静极了。
没人敢再说话,只有公冶风开口说道:“陛下,华容修从户部巡官到御史中丞属于连跳九级,我朝选拔官员至多连跳三级,就算陛下爱才,想提拔他,也可以一步步来。”
其余诸多大臣也开始随声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