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温陵嘴上迷迷糊糊应着,手却已经没有意识动了。
公冶寒只好“帮”她把手环在自己腰上,又主动贴近她。
温陵得了“抱枕”,不自觉搂紧了手臂,脸也在他胸前蹭了蹭,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他脸上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在她额上浅印一吻。
“我也喜欢你。”
*
温陵又是在紫宸殿的床上醒来的。
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
公冶寒这次难得自觉地打了地铺,没有跟她睡一起。
温陵蹑手蹑脚地起床,没敢吵醒他,拿了衣服就往外走。
“去哪儿?”公冶寒沙哑着刚睡醒的嗓音问道。
温陵每次听到他这刚睡醒的性感嗓音,就莫名心虚。
明明什么也没干,总感觉自己昨晚干了点什么。
至少是想干点什么。
“我今天要出宫。”她回道。
釉里红还没烧出来,她今天还得去窑厂看着。
公冶寒从地上坐起来,道:“吃了饭再去吧。”
温陵想了想,道:“好吧。”
不吃饭,哪有力气干活儿呢?
吃饭时,公冶寒还是习惯性给她盛汤布菜。
这顿饭她说不用,下顿饭公冶寒又照旧。
对于温陵的拒绝指令,他从来不存档。
久而久之,温陵就放弃拒绝了。
吃了饭,她放下筷子,拿起令牌就出宫,头都不带回的。
留下公冶寒一个人坐在案旁,神情落寞。
良久,他都没有再动筷,然后道:“都撤了吧。”
德喜:“是。”
*
明月窑厂里,又是一片狼藉。
但院子里却一个人也没有。
温陵往里走了几步,隐约听见屋里传来哭喊声。
那是李明月的卧房。
温陵心中一惊,她脑子里首先想到的是昨夜陈紫菀惨死的一幕。
她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前,一脚将门踹开。
屋内,一群地痞流氓正围着李明月。
她身上的衣裳仅剩亵衣钗裙,发髻散乱,满脸惊恐和泪水。
那群人见有人闯进来,正欲发火,一看温陵的脸,便改了主意。
那为首之人上下打量了温陵一眼,脸上露出色眯眯的表情。
“上次是哥儿几个轻敌大意,这次你既然自己送上门来,那就别怪我们辣手摧花!”
温陵扫了一眼,他们这次的确比上次人多,怪不得底气都足了。
她朝那些人妩媚一笑,勾勾手指头,“那你赶紧过来呀。”
这一笑一勾,直将他们的魂儿都勾了去。也顾不上先完成甲方的需求,将李明月抛在脑后,一群人色中饿鬼般朝着温陵就扑过来。
温陵灵巧地闪身,躲了过去。
为首那人见制不住她,抄起带来的棍子就往她身上招呼。
温陵恰如其分地用胳膊挡了一下,确保能留下伤痕,但不至于伤残。然后借势倒地,扯着嗓子开始喊“救命。”
外面的死士听到这信号立刻狂风般冲进来,那群无赖还没反应过来,就一个个被三下五除二地放倒在地。
温陵趁此抓乱了自己的发髻,又把衣衫弄乱,对那死士首领道:“抓他们去京兆府报官,快点!”
死士:还需要报官?就地格杀不就行了吗?
温陵见他不动,又提高了声音:“愣着干嘛,赶紧的呀!”
死士只得领命。
温陵站起身来,又对另一死士命令道:“你,去宫里禀报陛下,就说我被一群色狼欺负了,让他赶紧去京兆府衙门给我撑腰。”
妈的,又得靠男人。
死士愣住。
这要是让陛下知道他们没有保护好娘娘,还不给他们扒掉一层皮?
温陵见他也不动,不耐烦道:“你们怎么回事儿?怎么一个个使唤起来这么费劲?赶紧去呀!”
“是。”
死士只能认命。
而跪在地上被死士用剑抵住脖子的那群流氓,听到“宫里”、“陛下”的时候,已经脸色煞白了,只能不停磕头求饶。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该死......”
“求贵人高抬贵手,饶了小的们吧......”
“求贵人饶小的一命......”
温陵不为所动。
后面,李明月已经穿好了衣裳,只是脸上还挂着泪痕,惊惧之色犹在。
如果温陵晚来一步,她可能就是第二个陈紫菀。
温陵走到她身前,柔声问道:“一会儿去京兆府,如果你不想去作证,可以不去。”
古代女子往往受辱也不敢报官,总觉得这种事情就算告赢了也是不光彩。
甚至在有些时候,如果犯人是强奸未遂,或者受辱女子没有以死明志,官府根本不会追究罪责。
女子的清誉,比命还重要。
想要强奸犯伏法,受害者需要搭上自己的性命。
李明月抬起泪眼看她,回答道:“不,我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