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桂上前敲了门,也不必等窦氏回应,便将门一推而开。
里面正要来开门的嬷嬷愣了下,立即扑过去护在窦氏身边,“怎么是三小姐?”
“怎么不可以是我么?”谢昭昭堂而皇之地进到屋内。
窦氏发髻松散,往日那张容光焕发的脸上,如今带着浓浓的疲态,眼中红丝遍布。
没有了精致妆容,精神又不佳。
她看起来好像短短几日老了十几岁。
“二婶。”谢昭昭淡笑,走到窦氏对面的圆凳上坐下,“这几日思过的感觉如何?”
窦氏目光阴戾,咬牙切齿:“小贱人!”
谢昭昭不见气恼:“二嫂以前最爱装柔弱和蔼了,如今这是装不下去了?那很好,我最不喜欢和戴着面具的人说话了。”
窦氏怒极,猛然站起身就要朝着谢昭昭扑过去。
她身边嬷嬷连忙把她拦住:“夫人息怒、息怒!三小姐是会武功的,您忘了——”
窦氏僵住,瞪着谢昭昭那眼神恨不得能把她生吞活剥。
但偏偏现实残酷,她除了用眼神企图凌迟谢昭昭意外,任何实质的伤害都给不到。
“墨宝斋的东西是你弄走的?”窦氏阴冷地说道:“对不对!”
“不错。”
谢昭昭慢条斯理道:“我大房的东西,当然都该收回来……除了墨宝斋,还有你给你的宝贝女儿准备的那些嫁妆,我也一分不差,都收回来了。”.八一
窦氏先是一愣,后大喊道:“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谢昭昭微笑着说:“在她出嫁的前一晚,我便将箱子里的东西都换了,换成了石头,还是乱葬岗边上捡来的那种。”
窦氏陡然大怒,“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让她在梁王府怎么过?”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狗东西,她是你姐姐啊!”
“我姐姐?”谢昭昭轻声反问:“若真当我是妹妹,又岂会和我的未婚夫暗度陈仓五年甚至更久?”
“若真当我们是家人,更不会只图你们自己的荣华富贵,中饱私囊,将我大房当傻子一样供你们驱使!”
“你们背后都是怎么说我们的?你们母女恨极了爹爹和娘亲,恨极了大房所有人,认为我们踩着二叔的尸骨才走到今日。”
“我们就该被供养你们,该让着你们,该叫你们搜刮走银钱财宝,该为你们铺路!”
“论起蛇蝎心肠,二婶可比我厉害多了!”
前世谢家满门凄惨,窦氏和谢星辰就是推手!
窦氏惊的脸色惨白:“你胡说,我和星辰根本没有——”
“你不承认也无妨。”
谢昭昭心平气和,“反正也不会改变什么,二婶就好好地幽闭思过,了此残生吧。”
“不——”窦氏失声惊呼:“我要见大伯,我要见你爹,你敢不给我通传,我今日、今日便撞死在这里,你试试看!”
谢昭昭笑道:“你现在就撞吧,死了便说你是因为教出谢星辰那种不守妇道的女儿,羞愧难当,自尽了,你也能落个好名声。”
她指了指柱子,又指了指门板,“撞柱子吧,比较结实,二婶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定可以一次成功,不会痛苦太久。”
窦氏完全傻住。
她苍白无血色的唇颤抖不已,盯着谢昭昭愤恨不甘。
谢昭昭倾身,慢慢与她说:“到时候,不守妇道这事儿就落到谢星辰一个人的身上了哦,对了,我还听说她在梁王府过的很惨。”
“梁王有个傻女儿,二婶知道么?最爱折磨人了,如今你那宝贝女儿就是她折磨的新对象。”
“也不知道她能熬多久呢。”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