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刘嬷嬷给自己准备了笔墨颜料,无聊就在院子里写写画画。
有时画花草,有时画飞鸟,有时画海棠居中来去奴仆。
后来忽然兴致勃勃画了谢长渊那日戴花冠的样子,还一连画了好多幅。
之后谢长渊就成了被她画的最多的。
……
三日后,谢昭昭带着红袖出门,准备和陆景荣义诊。
果然如她自己所说,十分朴素。
只带了一个水袋和一小份零食,其余什么都没有,穿戴也很朴素。
在陆景荣说的茶寮等了两刻钟,陆景荣才到。
“你来的早了。”陆景荣诧异道:“约的时辰还没到。”
“嗯,我知道的。”谢昭昭点头微笑,“我在府上没什么要紧事情,也怕先生来早了等我,所以早早便过来了。”
“哦,这很好。”
陆景荣赞许地看了她一眼,“我的确不喜欢不守时的人呢。”
“先生用早饭了吗?”
“用过了。”
“那咱们走?”
“走吧。”
陆景荣带着谢昭昭出城后,坐马车行了二十多里,到南城郊外法幢寺内。
“我们在这里义诊。”
陆景荣背着巨大的药箱,一边上山一边说:“我这大半年每个月初五来这里一次,那些看不起病的贫苦百姓都知道要在初五这日到此处看诊。”
“原来如此。”
谢昭昭点点头:“来看病的人多吗?”
“不少。”陆景荣指着前方说:“你瞧,这些应该都是来看病的。”
谢昭昭一抬头,瞧见寺庙门前乌压压一大片人,男女老少都有。
有的衣衫褴褛面带病容,有的抱着小孩咳嗽不停,还有的年轻力壮却满面愁容,想来是为家人长辈求医而来。
谢昭昭默默抿唇。
前世只见战火中民不聊生,如今太平气象,竟然也有这样多的人看不起病。
一见陆景荣出现,那些百姓便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但却没有立即冲上来,而是快速排成了队。
有寺中沙弥帮忙抬了张桌子出来,陆景荣到桌子边上,拆下自己背上的大药箱。
谢昭昭伸手接住。
接下来开始看诊,谢昭昭认真地跟在旁边学习,偶尔有些她能处置的,她便主动上前帮忙处置。
期间和陆景荣不过偶尔几句交流,但出其不意默契十足。
有个老婆婆在陆景荣诊脉的时候笑眯眯地打趣,“小荣大夫,这位姑娘是你什么人,娘子吗?”
谢昭昭来时穿的简单朴素,还戴了面纱,但就那举手投足,以及露在面纱外面的一双眼睛,一看也知不是普通姑娘。
谢昭昭微顿,正要说什么,陆景荣就说:“徒弟。”
“啊?”老婆婆很是惋惜:“怎么是徒弟啊……”
陆景荣“嗯”了一声,交代老婆婆如何注意休息,挖什么样的草药做饭食疗等等,交代的仔细认真。
老婆婆走后,又是另外一个病人上前。
这一整日下来,竟有许多人疑谢昭昭和陆景荣的关系,大致都认为是情侣,只有少数几个人认为是兄妹。
陆景荣每一次都会说一句“徒弟”。
态度认真,没有丝毫不耐。
谢昭昭这一日下来,心情倒很是不错。
能叫陆景荣这样的人承认是徒弟,着实是一大收获!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