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起那日莎兰回来时候的情况,以及生产的时候说的“回家”,谢昭昭琢磨莎兰这般是和谢长清以及安阳公主的事情有关。
谢昭昭暗暗叹了口气,情之一字,总是能折磨的人欲生欲死。
……
房间里,谢长清坐在桌边,目光深沉莫测地落在莎兰身上。
从生完孩子之后她就一个字也没说过。
这一回,于氏与她说话她也不应声,只是低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昭昭、谢嘉嘉还有秋水都来看过她。
似乎只有谢昭昭出声的时候,莎兰会看她一两眼,其余人开口她似乎没听到一样。
而她也不会和谢昭昭说什么。
奶娘把孩子抱到了莎兰的身边。
莎兰看了一眼,侧过身子来,抓着小奶娃的手指一拉一拉的逗弄,但依然安安静静不出声。
整个屋子里只有小孩咿咿呀呀的声音。
作为小孩的父母,都跟蚌壳一样闭紧了嘴巴。
这段时间每一天都是这样。
照看孩子的奶娘每每觉得这气氛诡异而压抑,把孩子送到莎兰身边之后,都不愿意在屋中停留太久。
谢长清就这样沉默地看了莎兰良久良久。
而莎兰拉着小孩子的手也逗弄了良久良久。
终于,谢长清站起身来,走到床弦边上坐下,捏住了莎兰的手腕。
莎兰抬眸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用另外一只手去抓小孩子肉肉的小手。
而那另外一只手,上元那天晚上被谢长清踢出去的石子打断了,后来谢昭昭帮忙接续,现在还上着夹板。
谢长清不知她现在疼不疼,只看到她那带着甲板的手伸过去后,小孩子一抓住,莎兰的脸就白了两分。
谢长清恼火地放开了她。
莎兰便又换了好的那只手去逗孩子。
她无视他,不想理会他,拒绝和他开口,用无声的态度抗议着什么。
谢长清觉得压抑,觉得愤怒。
可他又无法甩袖就走,不管不顾。
过了好半晌,谢长清深吸了口气,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说话!”
莎兰不语。
谢长清捏住她的手腕把她丢床上,又将孩子抱起来,转身出去交给奶娘。
等他回来的时候,莎兰已经在引枕上靠好,低着头,安静地看着盖在膝盖上的被褥。
谢长清阴声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想让我怎么样你直说!”
莎兰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谢长清忍无可忍地握紧了她的肩膀逼她抬头:“我不是故意的,你站在暗处我没有看清楚!”
莎兰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皮。
谢长清一把捏向莎兰下颌把她提到自己面前来,咬牙切齿地说:“说话!”
莎兰死水一样的眼眸对上谢长清愤怒难抑的眼神,双唇紧闭。
“说话!”
谢长清拔高了声音,失控地威胁出声:“说话!不与我说话我再不会来看你一眼,我——”
莎兰不但不为所动,唇角还轻轻一勾,流露几分轻蔑和嘲讽。
她一点不怕。
“……”
谢长清崩溃,他毫无办法地把莎兰抱在怀中,唇落于莎兰额角,鼻尖,红唇之上。
莎兰的唇因为生产那夜死咬唇瓣半声不吭,留下了伤口,如今结了血痂还未曾脱落。
谢长清的吻温柔之中带着压抑的无计可施,“出声……跟我说话……”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